卑人骑上马,哗啦啦的退走了……
四野静谧,夜色寂寥,周边只剩下了些虫鸣。
“咦……没带走啊……”
远处的一个土包之上,几丛草叶子动了一下,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
“龚军侯,怎么办?胡人没有带走辎重车……”
顶着一圈草,趴在另外的一旁的一名汉兵窸窸窣窣的爬了过来,悄声说道。
“……是啊,这要怎么办?”另外一个兵卒也凑了过来说道。
“……”龚浚也是有些无奈,无言以对,这一次鲜卑人怎么没有按照预计的来做?
不是应该鲜卑人就将这辆辎重车套上马套,然后拉倒营地当中去么?怎么反倒是把里面的东西搬了一些,然后就将这辆辎重车给留在了原地?
又等了一会儿,看到鲜卑人确实已经走远,四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时间也开始渐渐的接近凌晨,估摸着也不太可能有第二批的鲜卑斥候会碰到这里来……
“……走吧,我们去看看,先去将火油的孔给堵上再说……”龚浚吐掉了嘴里叼着的草根,然后爬了起来,无奈的挥挥手,带着兵卒在阴影的掩护下摸上前去。
“清点一下,看看鲜卑人拿走了什么……”
“战刀都被拿走了,盾牌拿了五面……”兵卒清点着,说道,“弩机拿了五把,长枪只拿了两根……”
“木牍呢?”龚浚一边巡视这四周的动静,一边问道。
一个兵卒从第一辆辎重车内转了出来,说道“没看到木牍,应该是带走了……”
“暗格都卸了没?都卸了的话去牵马来……”龚浚点点头,然后一边让兵卒将战马牵过来,然后套上马具拖走辎重车。既然鲜卑没有带走辎重车,也没有其他办法啊,总不能哭着喊着上去让鲜卑人带着走吧?
龚浚绕着辎重车走了两圈,低头嗅了嗅,或许没有将火油的味道完全遮掩住?
也许吧。
毕竟整个车厢的底部暗格的上层是满满的一格火油,如果靠近了嗅的话,倒是隐隐有一点油味,不过并不是很强烈,主要是为了让火油能够渗透出来,和铁末碎麻木屑等物混合在一处,就必去在离去的时候打开隔层的孔,那么多少就会有一些味道传出来……
然而这个因为是在暗格当中,所以味道虽然有渗出来,但并不是很大,又是在草原夜风的吹拂之下,就算是传了出来,在外也会被风吹散,因此被嗅到的可能性并在不是很大。
那么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龚浚挠了挠头,有些困惑。
是自己的表演不到位,还是方才的行为当中有什么让鲜卑人提升警惕的动作?
应该不至于啊……
虽然自己这一方装成是遇到了匈奴兵的模样,如果鲜卑人拿走了木牍,也就知道是我们按照约定给匈奴人的补给。
不过龚浚倒是清楚,因为在离开的时候,荀东曹倒是说过,其实在这个时间点,遇到的肯定是鲜卑斥候,而匈奴人多半都被看管得严严实实,南下进行侦查的便只有鲜卑人……
或许是因为鲜卑斥候人数较少,所以也不方便将辎重车拖走,所以才选择性的拿了一些东西之后便回去了?
这个么……
又或许是因为鲜卑人现在警惕性更高了?
觉得这个事情比较蹊跷不可信,然后只是抱着能沾点便宜的想法,拿了些兵器就走?
但是具体是怎样的一种情况,龚浚也不得而知,只能是怏怏的先将辎重车拉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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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鲜卑人学乖了?”斐潜啧啧几声,然后也没有太大的在意,便点点头让龚浚先下去休息。
话说不是应该每当自己施展计策的时候,对面的敌人就下降智商,然后乖乖做出配合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