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蒙着熊皮,在眼睛上面涂着金色和白色,然后穿着红色和黑色的大氅,拿着木制的缠绕了许多颜色布条的长戈,还有那画着让人只看一眼都会觉得害怕的大盾牌跌跌撞撞的跳舞的么……
这荒凉的场所,连个生意买卖的人,连个耕田采桑的人都没有,这个怎么就是大汉了?
伏寿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刘协,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应道“……是的,陛下……”伏寿向来都是温婉的性子,所以也很少表现出她自己的见解或者什么主张,她习惯了听从别人的吩咐,之前是她的父亲,现在则是刘协,就像是当时她虽然不愿意,但是依旧还是在父亲的要求下进了宫一样。
伏寿没有什么要求,也不懂得提什么要求,但是刘协身边仅存的两名侍从宦官,却不得不去提些要求,眼看日头已经上了三竿,除了跑出来的一肚子饥肠辘辘,什么东西都没有下肚。
“哪有什么吃食?!”军校大声嚷嚷道,指着周边的兵卒,满脸鄙夷的模样,“没看我们都是饿着肚皮么?你要吃食,自己周边寻去!”
“这……这周边连个人烟都无,却去哪里寻得?”宦官也不顾的往日在这些大头兵面前的颜面,或者说跟着刘协也没有多少颜面可言,便只是哀求着。
“……休要呱噪,都去寻寻,找些吃食来……山间总有些野果走兽,去找找就是了……”种劭听到了这边的嘈杂声音,也有些听不下去,便皱眉吩咐道,“……不是有携带些干粮么,去取些来,先分给陛下……”
“唯!”军校拱手领命,然后带着几个人到灌木丛当中搜寻去了。
种劭走到刘协身前,拱手行礼,说道“让陛下委屈了,是老臣的罪过……”
刘协摆摆手,说道“种爱卿无需如此……能出来走走,能看看大汉江山……朕就已经很满意了……”
种劭默然,良久才说道“……陛下圣明,老臣已经派人前往征西将军处请援,想必援兵须臾便至……陛下可安心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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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汝强掳吾等,所为何意?”董承一边挣脱侍卫的拉扯,一边指着杨彪大声喝道。
杨彪皱眉,然后将头不屑的扭到一旁。
赵温见状便上前指着董承说道“陛下有难,尔等身为大汗朝臣,岂能不思陛下安危!杨公焦虑,心火灼烧,已然损坏嗓音,却依旧召集尔等,行臣子的本份,前去营救陛下!尔等休要成为大汉蠹虫,只知领取俸禄钱粮,却不知尽君臣之道!”
董承分辨道“陛下自然需要追寻!只不过令兵卒登门,斧钺加身,亦为杨公君臣之道耶?!”
赵温不阴不阳的说道“若非如此,恐怕是有许多无胆无能之辈,假借病疫闭门不出吧?更何况陛下情况紧急,又怎能有片刻懈怠!董将军,汝曾为牛将军部曲,莫非此言别有他意?”
“你!”董承睁大眼珠子,瞪着赵温,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赵温冷冷笑笑,然后挥挥手,让兵卒押着董承往前。
“……杨公,公卿基本已经到齐了……”赵温回到了杨彪身边,低声禀报道。
杨彪点点头,坐在马背之上,略略环视了一下这些或者愤慨,或者淡然,或者阴沉,或者回避的大汉官吏,沉默了一会儿,微微一点头,示意出发。
得罪人难免会得罪人,但是这天底下只要是牵扯到了利益,就没有不得罪人的。
这个人多些,那个人的利益自然少一些。要顾及自己的,又要给旁人面面俱到,这哪里可能?
在关中,杨彪他始终就是一个外来户。
这几天处理政事的时候,杨彪就明显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差距。就像是隔了一层轻纱,又像是身处于水中,不管是视线还是动作,都是说不出来的难受,浑然没有像是在弘农一样如臂指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