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结了全身一般,慢慢的失去了气力,就连什么时候尿了出来,顺着腿根往下流淌,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随着血液迸涌而出,孙队率全身气力也迅速的流逝,往下瘫倒,只是在眼帘最后闭合的瞬间,看见雨雾当中鬼魅一般的不知道何时又多出了十几名的身影,个个兵甲锐利,身手敏捷,径直冲进了茅棚当中!
“手脚都麻利些!去两个人,下门闩!打开寨门!举火发号!”
龚浚一边低声吩咐道,一边将短直刃拔了出来,随手将短直刃上面的鲜血在孙队率的身上抹了抹。
在茅棚当中响起的闷哼声中,然后终于是长长短短的有人惨嚎起来,但是很快就平息了,一人从茅棚里面钻了出来,来到了龚浚面前,一边将短刃上面的血水抖去,一边嘿嘿笑着禀报道“军侯……嘿嘿,太轻松了,都是一群蠢货……里面都完事了……话说这短刃真心不错,进进出出都顺滑得很,就是短了些……再粗再长些就好了……”
龚浚哼了一声,说道“你懂个屁!喜欢大的怎么不去拿环首刀啊?混小子,像这样的场所,长枪大刀根本施展不开!只有像这种君侯特意让工房锻制的短刃,才是最合用的!滚回去,再查一遍,有口气的便多补一刀!”
此人应了一声,嘿嘿笑着,便又钻回了茅棚当中。
李冠在自家护卫的陪同下,看着杀气腾腾的龚浚,虽然披了一件大氅,但是李冠依旧觉得身体有些发寒,眼前的这些人,才是真正战场之上的厮杀汉!
轻松写意无比自然,杀人对于他们来说,比杀只鸡杀只羊都差不了多少!
汉中傥骆道上面的防备军势,如此松懈残破,多少有些出乎李冠的意料。这好歹算是进入汉中的重要通道,多少应该好歹有个样子才是,可是这眼前的一切,却是出乎意料的轻松。
这一波人手,几乎就是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束手而死……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或许是对于李冠将来命运的担心,或许是对于面前的这群杀神的胆怯,又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在李冠一旁的护卫低声说道“……郎君,接下来还有两道军寨……也未必能够都如此顺利……虽说汉中无所防备,但是郎君看这山道,就算是轻军而来,也都艰难,又如何能运送粮草过来?若是……还是要小心才是……”
李冠默然了片刻,却只有微微叹息一声,说道“此言休要再提,既然走到了这里,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郎君,”护卫继续低声说道,“某观征西军中,并无准备攻城器械……眼前这些虽说都是精锐,扫荡这些粗陋外围军寨,自然是可以得心应手,但若是要扑城……这个……”
“……汝言之有理……”李冠低声说道,“……不过既然汝也能看得出来,征西将军自然有所准备……或许征西早有安排……此事便休要再提了……嗯,看这山道火光,应是征西将军准备上来了,且随某上前恭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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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原本就是难行无比,在夜间更是艰辛。
要不是龚浚一路上留下了不少标记,提点后面的人注意,说不得这一个火把照不到,便可能一脚踩空,掉下山涧当中去。在山岩的拐角处,沿着崎岖的山道,几乎就是一人抓着另外一人的腰带,一步跟着一步在挪动。
斐潜站在山道边的一块山岩之上,看着眼前的情形,有些皱眉。
这才是第一道军寨!
接下来还有两道!
并且从这里开始,便算是进入了傥骆道最为艰难的部分,号称八十四弯的天盘路!
李儒站在斐潜身旁,或许是夜里风寒,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文优,某似乎忘了计算一事……”斐潜略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的山路,皱着眉头说道,“……这进汉中,所备下的干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