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提氏的人,还不照样是个空壳子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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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行,逃亡而来的匈奴人越来越多,在见到了於夫罗的旗帜之后,或者悲伤的,或是沉默的,汇集起来,不知不觉当中也有了好几百人。
从这些逃亡匈奴人的口中,得知当下的王庭依旧在追杀,尤其是那些和於夫罗较为亲近的部落,当然,还有那些汉人。
在於夫罗将消息带来的时候,斐潜就已经是有了大量的预测和推演,甚至其中还预测於夫罗设伏,会率兵来袭等等,但是绝没有想到於夫罗如此的无力,在转眼之间就败坏如斯,真是出乎斐潜的意料。
当然,斐潜出兵并非仅仅拼接於夫罗的一面之词,龚浚之下的斥候也带回来了相差不多的消息。
於夫罗的直属兵卒,甚至没能撑得住半夜,在前后夹击之下,兵败如山倒,旋即呼厨泉和大长老控制了整个的王庭聚集地,并对后续赶来的部落头人威逼利诱,整个匈奴王庭虽然依旧有些混乱,但是似乎也在逐渐的平静下来……
於夫罗至少经营了三四年的匈奴王庭,似乎一夜之间就这样投降了呼厨泉?
匈奴人的思维模式,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嗯,话说回来,其实华夏人也差不多了,老大不笑老二吧。
历史上出乎意料的事情,比比皆是,超越了所有的理智和战略,让任何当事人都是瞠目结舌,相比较之下,於夫罗这样的事情,似乎就只能算是极其微小的事了。比如当年明朝边军,打八旗萎的要死,然后一转头变成了绿营,也没有什么心理上面的障碍,直接立刻强悍了起来?还有光头强的部队,到了后期也是大把大把的投降,被收编转变似乎也顺理成章……
斐潜在马背上回头看了看於夫罗,於夫罗似乎察觉到了斐潜的视线,抬起头来连忙献上了一个略显得有些谄媚的笑容。
呃……
斐潜默默的点点头,然后转回头不想再看於夫罗了。
正如雄关也好,坚城也好,犹如古代的箴言一般,到得最后,它们大多都不是从外侧被人攻破的。
於夫罗落得这样的情形,肯定其个人的能力和策略是有欠缺的,但是这样的人才适合作为华夏的附庸存在,而像呼厨泉那样野心勃勃的人,必然带来的只有战争。
再往前行,偶尔能嗅到烧焦的味道,这种味道是混合在血腥当中的焦糊味,刺激着鼻腔,让人心情不免有些烦躁起来。
前出的斥候不断的回报,一些匈奴的营地已经被发现损毁,有一些还能看见燃烧产生的黑烟,但是大多数都已经被烧成余烬了。烧焦的、未曾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地上,匈奴人释放出来的残暴,就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没有幸存者。
龚浚带着些怒容来到了斐潜面前,拱手说道“将军!前方,前方发现了我们的人……”
“什么?在哪里?”斐潜连声问道,但是看着龚浚的面色,起初升腾起来的一点点的希望也渐渐的消散了。
一根长长的木桩之上,捆绑着一个汉人的尸首。
没有人认识,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汉人叫什么,大概只是知道应该是当初派遣到了阴山而来的教化书佐。略显的粗糙的皮肤和乱糟糟的头发,其实也和一般的胡人差不多,但是只有身上右衽的服饰,那破碎且沾染了血迹的衣袍,似乎还在表述着汉人的一种坚守。
“将军!”龚浚站在一旁说道,“按照尸首上的血液干涸情况来看,此人差不多是四个时辰前死的……最多不会超过六个时辰!”
斐潜点点头说道“看得出来人马都去哪里了么?”
龚浚将手一指,说道“从这个方向来的,然后又返回去了,马蹄印迹相互折叠,非常明显!”
“留两个人收敛!做好标记!待我们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