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随珠和守门的大爷道了谢,走进校门,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她总感觉有人在看她,可抬头四望,又没看到什么人。
奇怪!这校园咋古里古怪的。没闹鬼吧?
办公室里一群在徐随珠看过来的同时扭回头假装忙碌的园丁们齐齐打了个喷嚏。
“你就是徐随珠?这么早就过来了?好好好,请坐请坐。”
明明六点半不到就在办公室坐着等、七点半开始就不断朝校门张望的迟校长,假装办公被打断、一本正经地起身握了握手,招呼徐随珠坐下说话。
徐随珠微笑着做了一遍自我介绍,而后坦言道“我知道校长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不服从国家分配,要回来工作。”
迟校长的确挺好奇的,不过看到徐随珠第一眼,他就觉得这孩子是个正直有想法的,进门还顺手把倾倒的垃圾桶扶正,这样的人,人品不会差。或许是真的想要回来为老家做贡献也说不定。
徐随珠挺直脊背端坐着,据实已告“不瞒您说,我大学期间门门功课都是优,年年都是学校唯一的特等奖学金获得者。大四第一学期,就受班主任推荐,不出意外能拿到海城第一印染厂主任助理的聘用书。”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语气变得低哑“没想到,就因为提前拿到了旁人羡慕不已的聘用书,遭到了小人的陷害。”
“我本来有个要好的对象,打算毕业后就在一起的。元旦那天中了小人的暗算、喝了加料的酒,情难自禁和我对象发生了关系……没想到事情闹开后,他碍于面子疏远了我……”
徐随珠选择性地说了些实情。
校长不像她姑一家那么全心全意信任她,校长还能看到她的档案,单只被男人甩了一句话是糊弄不过去的。
于是乎,远在千里之外、伤愈后回归训练基地的某大佬忽然觉得耳根发烫,还维持了挺长一段时间。
浑然不知,在南部沿海一个偏僻的小渔村,某个女人正努力抹杀他一介兵王的优秀素质,甚至说成是懦弱无能、遇事逃避的渣男。
以至于不久的将来,信誓旦旦要找出这个女人并把十块钱甩到她脸上再狠狠奚落一番的陆大佬,成功被自己打脸——厚着脸皮追上媳妇、认回儿砸,却依然被不少正义感爆棚的峡湾镇居民敌视为本世纪最渣之代表。真当是大写的尴尬!
偏偏还不能拿罪魁祸首怎么样。谁让全家老小都宠着她。明明他也很冤啊,莫名其妙被睡了一夜、醒来还被踢开很久。没良心的女人!
徐随珠怪我咯!
言归正传。
徐随珠不赞同原主的做法——怕丢脸而把苦果吞到肚子里自个咽。痛苦的时候就一边写日记一边掉眼泪。有什么用呢?
未婚先孕并不是原主的错,而是刘海燕那起子小人作的祟。自己为什么不能坦坦荡荡、挺胸做人呢?
之所以编个不存在的“对象”出来,是需要有这么个人设。
这年头大伙儿对男女朋友没结婚就怀孕都不怎么理解,尤其是老一辈,恨不得像旧社会时候那样来个沉塘。更何况她这种情况。说难听点,连小包子的爹是谁都说不清。
万一哪天她的事情被传得峡湾镇皆知(毕竟刘海燕手里捏着那些照片的底片,鬼知道她会不会神经病发作非要跟自己死磕),一些碎嘴的长舌妇故意到小包子跟前瞎嚼舌根,说什么“狗崽子都知道爹是谁,你咋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啊”之类的难听话。
有了“对象”这个人设,尽管“他”抛弃了自己娘俩,但好歹有这么个人存在,至少不再是“父不详”了。
退一步讲,万一以后有人要给她牵线做媒,她姑也觉得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太辛苦、希望她再嫁,而她又不感兴趣,也能拿这个万能“男友”当个挡箭牌。就说前一段恋情带给她的伤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