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明配合着沁心,两手捂住心脏,眉头挤在一起,面露痛楚:
“你刺中我的心了,我死了死了。”
“死去吧!”
沁心玩笑似的轻轻一点铁明的额头,就把铁明点倒在了墙壁上。铁明一看扎满小洞的红心,翻过一个白眼,闭上了眼。
“咯咯咯咯——”,沁心笑了,“好了,别装死了,你还要带我去吃饭呢!”
“那赶快走吧!”
铁明顷刻间睁亮了双眼,扭头看着沁心说道,惹得沁心娇嗔地一打他的胳膊,又双手搂住了,推着他出了办公室的门。
“阿嚏——真冷啊,好像要下雪咧。”
一出门,一阵冷风冷不防吹来,沁心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抬头看天空又高又亮,嘟囔了一句。铁明忙搂紧了她,拥着她快步向车库走去。
“还是车里暖和啊,多走一会路就冻死人了。”
“来,我的手套给你戴。”
铁明翻出自己常戴的那副羊毛手套,要帮她戴上,好体贴呢,可沁心并不领情,推开手套说:
“我不要戴这劳什子,比绑手还难受。”
沁心任性不戴手套,却喊冷。铁明并不生气,依着她的性子,试探性地说:
“那我帮你呼呼。”
沁心咧开嘴笑了,像个得宠的孩子,把两只小手向前一杵,等着情郎给自己暖手。铁明先往自己的手心哈了一口气,再搓热了自己的手,才温柔地捧起沁心的手,嘴儿凑上去,匀匀地呼出一口热气。一阵暖乎乎痒丝丝的感觉弥漫开来,这小妮子忍不住轻颤着肩膀笑起来:
“好痒啊。”
“暖和了吧,我再给你捂捂。”
“嘻嘻!”
两人就这样在车里待过一会儿。天空开始飘雪,起初只是不起眼的一两片薄雪,继而大起来、密起来、厚起来。雪花也是调皮的孩子呢,呼朋唤侣从天而降,成群结队地从车窗外飘落,轻棱棱地落在了车头……
“哇,下雪了!”
沁心指着铁明身后那扇窗玻璃惊喜地喊道。铁明看后却淡淡地回了一句:
“冬日初雪,今年冬天真是冷得早啊!”
铁明看到了飘雪之景,一点也不似沁心那般兴奋,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冬日里再平常不过的景象,刮风下雪,一年最冷的一天来了啊,这一年也就到了头。接下来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
春天来了,春天走了;夏天来了,夏天走了;秋天来了,秋天走了;冬天又来了,冬天又走了,又一年了。铁明想到漫漫人生路,四季的交替,光阴的蹉跎,脸上又带出伤感的神色来。
“想什么呢,干嘛皱着眉啊!”
沁心歪了头问他,目光停留在他眉边的那抹忧伤上。
“没有,只是看到下雪——唉,一年又过去了啊。”
“别叹气呀,你看这雪花多美多诗意,她们一年才来这世上看一看,世上的人不该笑着欢迎雪花的到来吗?”
“呵呵,笑着入世?”
铁明看到一片雪花落在车引擎盖上,深深亲吻,静静洇灭,美在落地的一瞬,落地的一瞬是入世、是谢世,人——不也如此吗?
“铁明哥,笑一笑嘛,你都快成‘麻绳男人’了。”
铁明呆呆地望着雪,嘴角蠕动着,正在酝酿一首诗,忽听沁心说了这一句,一脸不解地反问:
“什么是‘麻绳男人’?”
沁心耸耸肩,摊摊手,也学着他铁明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就是那些事业有成的男人,他们因为生活的压力过早丧失了对生活的好奇与乐趣的感知,像熏完腊肉的麻绳一样,一无是处。”
沁心边说边转头看铁明。铁明一个激灵,像是雪天被人击中一个雪球——好冷啊。这小丫头哪里看来的,还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