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中,锦鲤看见了那些陌生的片段。
那个女人,那个男人,还有那个自己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了的老人。
怎么回事儿?
那个婴儿是我吗?
听他们的对话,那个女子,是我的母亲吗?
我也是有母亲的吗,她和那男人是什么关系,他们口中说的……魔族?
难道,我是魔族……
生活在苍云大陆上,锦鲤身上之所以缠着绷带,除了灾咒的原因以外,还有一个。
那就是,她的爷爷让她将自己藏好。
她从未想过,自己为何从记事起,身上终日都只能缠着厚厚的绷带,只有在没人的地方才能摘下来。
哪怕是以前,灾咒没有现在这般严重的时候,锦鲤清晰的记得,当时只有额头的一个小小的黑点而已。
如果那个婴儿真的是我,那么我头上为什么没有角?
刚刚出现在脑海之中的记忆力,那男子和女子的额头上都生着一对短短的尖角。
锦鲤就算再笨,她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是清楚的,她的额头上没有什么角。
可惜的是,她现在根本就动不了,身躯被黑暗压着,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她也没有办法重新确认一下自己的额头上是否有尖角。
但是她的心中已经乱了,那段记忆是不可能造假的,她有一种直觉,从那二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气息。
尤其是那个女子,那一头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银发。
她好漂亮啊,但我,好丑啊。
可又想到最后那个男人凶残至极的手段,锦鲤的心神就是一阵动摇。
那个真的是我妈妈吗?
为什么父亲要杀了她,他们不是夫妻吗?
我不懂,我不明白。
而且,我怎么可能是魔族。
在苍云大陆,任何与‘魔’挂钩的东西都会被当成不详之物,如果她是魔族,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立足之地。
所有的灵修都会追杀她,因为她是魔族。
所有的人都会恨她,因为她是魔族。
她读过苍云国的历史,知道数十年前的那场魔族大战中,有多少人失去了性命。
人类对于魔族的怨恨,是深入骨髓的。
刚刚雪姐姐在放开我之前,明明没什么动静,不过是她发现了我……是魔族?
不可能!
我是人!
我怎么可能是魔族!
咔嚓!
冰裂开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假山之中格外清晰,沐磬雪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她已经有一些压制不住了。
“池风!快带元也元让从这里出去,我快压不住了!”沐磬雪感觉那黑气竟然开始更加的躁动,仿佛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真正的发狂了起来。
先前这东西还是属于缓缓蔓延,现在几乎有种喷发的趋势。
沐磬雪自知她已经做不到什么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连累池风和元也元让他们。
池风没多说,其实他早就已经准备着了,先让元也元让跑出去,然后又折返回来说“雪姐,我带你出去!”
“好!”
沐磬雪灵气枯竭,行动多有不便,但池风的灵气却是充盈的。
随着寒冰禁制上的裂纹越来越多,沐磬雪也收了灵气,两人同时向着外面跑去。
漆黑的灾咒像是从蒸汽机中喷发出来一样,失去了沐磬雪的灵气阻拦,这个蒸汽机的盖子终于是压不住了。
“嘶嘶嘶嘶嘶嘶——!!”
尖锐刺耳,难听至极的声音从那山峰的山巅之处喷发出来,同时喷发的地方,还有沐磬雪和池风逃出来的洞口。
他们躲在山峰的后面,眼睁睁的看着一道凝如实质般的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