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金银财宝,而是一摞摞文书,正是那些童子的身契。
圆慧叹道“小公子,如今这二百多孩童是死是活,全凭公子做主,若是公子大发慈悲,便将这身契拿去,给他们一口饭吃就成。”
宁渝深深望了圆慧一眼,道“大师今日可是好生给小子讲了一番禅,若是小子铁石心肠,岂非对不住大师一番良苦用心?不过身契倒不必着急,小子还需亲眼见过那些孩童之后,再做打算。”
圆慧笑道“小公子,论禅不论心,这些孩童将来无论是何缘法,都是他们自己的命,公子无需多虑。”
既有此事,宁渝倒也不急着下山,他为人谨慎,即便是答应了安置圆慧所说的二百余孩童,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情,至少还需要亲自见一见这些孩童,才好考虑作何打算。
不过在宁渝观察完之前,他没有将此事禀告给老夫人的意思,毕竟宁渝前世也是三十余岁,人情世故倒也知晓一二,给领导汇报工作时,将问题抛给领导之前,自己首先需要拿出解决方案,无论方案可行与否,这样领导就只需做是与否的选择,而无需大伤脑筋,自然也就会给领导留下稳重可靠的印象。
虽然在如今的宁家,老夫人是宁渝的亲祖母,将宁渝视作心肝宝贝,可那毕竟是血脉亲情的联系,在单独看待宁渝时,依然是将宁渝当成了孩子,这对宁渝后面行事颇为不利。
有了这番考虑,宁渝便托言于老夫人和宁夫人,感念佛祖大慈大悲,决心在寺庙里给老夫人祈福三日,三日后再行下山。
老夫人听闻孙子孝心,自然十分欣慰,原本打算也在山上陪同宁渝,只是考虑到自身与宁夫人并一众婢女都是妇孺之辈,留在山上怕是引来流言,于是便留下管家周福和两名护卫先在山上照顾宁渝。
圆慧明白宁渝心中所想,在老夫人下山之后,便领着宁渝向寺庙山后走去,还有两名僧人担着四大桶米粥一同前往,管家周福和护卫不放心小公子独自一人,便一起跟了上来,圆慧也不以为意,众人便一起向山后行去。
行至途中,圆慧怕宁渝误会,便一边走一边解释道“那二百余孩童放在寺里恐扰了菩萨清净,于是贫僧便自作主张,将他们安置在山后草屋,每日里会总送些粥米,总不能教人饿死。”
宁渝轻声道“若非大师菩萨心肠,这二百余孩童迟早成为路倒,被那野狗吃了去,如今有草屋寄身,每日里还有粥米度日,已是难为了大师。”
圆慧行了佛理,轻声念道“阿弥陀佛,小公子果是明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