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
城门前的一声暴喝,登时让吴知远吓了一大跳,随即勃然大怒,正要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看到底是谁人如此大胆。
就看到人群当中,彭孔武手持长刀,挤开了人群,怒气腾腾地朝他冲了过来。
“彭都头,你想要作甚?”
吴知远脸色大变,厉声疾呼,脚步却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
“我要杀了你这狗官!”
彭孔武怒气上涌,持着刀的手背上肌肉鼓胀,青筋凸起,一步一步朝着吴知远走来。
“大大大……大胆!”
这时,一个身穿青襟的男子狼狈地从人群中蹿了出来,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向彭孔武,“恩……县……县尊乃是朝廷命官,彭彭……彭都头,你一个小小的都头,如何敢以下犯上?”
彭孔武看着这跳出来指责他的书生,手中的长刀横在身前,猛然一声怒喝“趋炎附势,媚上欺下,你这等小人,也配与我说话,滚开!”
“你……你……”
那青襟男子还想再说什么,又见彭孔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直朝他走来,雪亮的长刀已经到了面前,登时脑后寒气大冒,慌忙退到了人群。
周遭还有几个想要上前的胥吏,被彭孔武的煞气所慑,一个个尽皆不敢上前。
“来人,快,快给我拿下,拿下彭孔武。”
吴知远看着无人上前,又朝城门旁边退了几步,连忙冲着一旁的官军和百姓大声道,“谁人拿下他,本官就许他做杨浦县都头。”
围观的一众百姓方才恳求吴知远痛苦流体,这时却无一人上前,众多的官军这时也是心有戚戚,眼见几个上官默然不发一言,他们也全然当做没看见。
偶尔几个直脑筋的有所意动,立时又被身后老成一些的袍泽给拉扯住,连连摇头使眼色。
“狗官,你看到了?”
彭孔武浑身弥漫着杀机,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扬刀指着周围,“你这在场诸人,无一人愿意救你。你为一己之私,火烧县城,封堵城门,更下令军兵射杀逃生百姓,你的心,何其歹毒!
我真是瞎了眼,会受你这等无恩无德之辈的驱策差遣。今日我就取你的狗头,以祭这城中枉死的阴灵……”
彭孔武说着,一步跨出,大喝一声,手里的长刀朝着吴知远就砍了过去。
吴知远未曾习练过武艺,可这生死关头,动作却不慢,连忙在地上打滚躲闪,绕着城门前一个摆放的拒马,躲开了这一刀。
“啊!”
彭孔武一刀落空,登时狂吼出声,换做往日,他这一刀如何会失手。只是现在受了内伤,这时候虽然缓过劲来,手脚却依旧有几分酸软。
吴知远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身,吴知远一身官袍沾染了污泥,面对刚刚擦身而过的长刀,他此时已然面无血色,亡魂丧胆,头上的乌纱跌落在地,披头散发,大叫连连“彭都头,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官,你杀官形同造反……”
“造反?”
或许是方才一刀宣泄了怒气,又或是被造反两个字吓住,彭孔武再次举起刀,手里的动作却顿住了,怔怔站在那里。
“对,你杀我就是造反,不就是要开城门救人吗,本官允了,本官允了……你们快开城门救人……”
围在一旁的杨浦县县民百姓,还有周遭的官军差役,这时却无一人响应。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彭孔武身上,似乎在等他做最后的决定。
吴知远眼见无人听他的话,连忙冲着彭孔武,继续说道,“彭都头你不为自己,也为家人想想,对了,那个白贼七……”
说到这里,吴知远精神一震,目光在人群里找寻了起来,忽然朝着人群的某处指了指,“彭都头,你看那里,那是白贼七。白贼七外人不知,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