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杭家集蒙蒙的街道上已然有早起之人,或是挑担叫卖,或是开门营业。
哐当!
酒肆后院,骤然一声轰隆巨响。
跟着伴随的是一声尖锐的惊呼。
正躺在地上睡得香甜的裴楚,猛地一睁开眼,从地上一个挺身跃起,双脚落在地上,有微微震颤之声。
庭院外间突然的巨大声响,将裴楚从睡梦中惊醒,而那声惊呼,更是让他心头一紧,那是陈素的声音。
裴楚没有半点犹豫,一个箭步,本能的伸手去推房门,就要出去探查个究竟。
可就在他手推到门的时候,啪地一声,整扇木门轻飘飘的仿佛纸糊一般,飞了出去,摔在了庭院当中。
“嗯?”
裴楚蓦地一怔,愣愣看着自己的双手,半晌才回过神。
“哥哥,哥哥……”门外,呼喊声响起。
一个小小的人影朝着他飞扑而来,纵步腾跃,势若奔马。
裴楚看清了来人,赶忙呼喊,“别……”
砰地一身闷响。
裴楚摸着胸口微微晃了晃下,朝他扑来的小人影已经倒飞着跌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咕嘟一声又站了起来,“咦,不痛。”
又抬头看着裴楚,再度要朝他走来,“哥哥,这……这是怎么了?”
“你先别动。”
裴楚喝止了陈素的下一步动作,跟着站在原地,双手慢慢握拳。
霎时间,裴楚只觉双臂筋肉跳动,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道,跟着一记直拳捣出,啪地一声,拳风激荡,空气中隐有脆响。
“九牛神力,九牛神力,这是真的成了?”
裴楚轻轻吸了一口气,一步从房间迈出,走到门外。
一时只觉周遭景物在眼前似乎变得与之前似有不同,仿佛之前一个近视之人骤然配上了合适的眼睛,所见种种皆变得更加清晰。
耳畔听到的声音也愈加的多,街面之上的吆喝声,开门开店的门板摩擦声,历历可闻。
身体内似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感,整个人神清目明,仿佛随意一踏就能够离地飞起。
“自觉有风行之状,可拔树扛鼎,力负千钧。”裴楚低声呢喃了一句。
又左右看了看这处庭院,见庭院墙角放这一个周五平日里用来舂米和打麻糍的石臼,走了过去。
“哥哥,你要做什么?”
陈素站在原地,看着裴楚朝那石臼走去,一时不明所以。
裴楚没有回答,只是打量了一眼这个石臼。差不多快有两尺高,是坚石所制,中间镂空成一个半圆球状,估摸着应该有三四百斤。
他伸手在石臼边缘轻轻抓了下,石臼立时跟着嘎吱吱地晃动了起来。
裴楚又伸出另一只手跟着抓在石臼边缘,双手用力,这个往日里因为颇为沉重甚少挪动位置的石臼,登时就被裴楚抓在手里,轻松地举了起来。
裴楚试了试重量,跟着将这石臼轻轻抛了起来,离手五六尺高,然后又再轻巧地接住,最后才从容将这石臼放下,面不红气不喘,毫不费力。
“哥……哥哥,你这是……?”
站在一旁的陈素长大了小嘴,完全呆愣住了,眼里满是震惊之色。
“太轻了,测不出来。”
裴楚看着放回原地的石臼,拍了拍手,脸上涌起了笑意,又转头朝陈素招了招手,“素素,你过来试试。”
“我?”
陈素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可置信。
裴楚轻轻点点头,笑道“你刚是不是把房门给推坏了?”
“除了门,还有床,我就碰了一下,床脚就断了。”
陈素面色微微赧然,又抬头看着裴楚,“哥哥,我这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