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哈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老夫一生不曾收过一个徒弟,这一有了弟子,便将那三宗四族的什么天女宗子全都给比了下去。”话音落下,三人便看到左前方路边的一个木桩上,大大咧咧跏坐着一个僧人。
此人一身月白僧衣到也干净,只是那一双脚,却是赤着的,头上生着寸许的短发,轻须,眉目极是清秀,脸上更无皱纹,看起来极是年轻,项间挂着一串长长的佛珠,手上也持着一串,不过手上那一串倒是极短,而且每一粒念珠极大,如一枚枚核桃一般。更奇怪的是,他的腰间还挂着一个硕大的红漆酒葫芦,不过那葫芦上红漆斑驳而古旧,看起来极有年头。
“怎么,你师傅这形象,可是损了你的面子?如何这般审视为师?”独孤篪正观察这便宜师傅,不想那僧人倒开口责问道。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那有强收人为徒弟的。”此时,胡怜儿倒是缓过劲来,愤愤地瞪着那僧人道。
她真是心里怕这独孤篪拜了这僧人为师,那时,这僧人不同意哥哥拜在天狐宗怎么办?在她心里,那所谓的气运倒是小事,这丫头可是想要这个师兄呢,所以这一急之下,竞连对方可怕的修为都不考虑了。
“咦,老衲这师傅却是我这弟子上赶着认下的,而且他还受了老衲的法器呢,这怎么能说是老衲强收人为徒呢?”僧人哈哈大笑着道。
“你胡说什么,哥哥他何时收了你的法器?”胡怜儿辩驳道。
“没有么?那你不妨问他一问,可是在一处画壁中,收了老衲留下的魂灯,嗯?”那僧人说的得意,抓过葫芦来,拔开塞子灌了一大口酒。
果然是好酒,一时间芬芳四溢,三人鼻端都是酒香。一闻此酒香,独孤篪心中不由一动,他精于炼药,自然闻得出此酒香中掺杂着的药香,而且那药香,竟然是极珍贵的药材,甚至其中几味乾坤世界之中也少有存货。
“咦,你这谗徒弟,为师的本事还不曾学到半分,倒是这嗜酒的毛病却是学了个十足,这么直眉头瞪眼地看着为师这葫芦作什么?”看着独孤篪的神态有异常,那僧人连忙护住自己的葫芦,并将那塞子盖上,那样子生怕他抢去了一般,倒是让人看着发笑。
“弟子不嗜酒,只不,对师傅你那酒中药香极感兴趣。呵呵,我说师傅,你那,看你这样子,不应该称痴僧,倒应该称酒僧,或者癫僧才对。”
一些人相处一辈子都隔着心,一些人,只见一面,便能够成为要好的朋友,有一句话不是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不知为何,独孤篪只一见这痴僧的面,那心中便油然生出这种感觉,就好象二人本就真有师徒之份一般。此时,对这疯疯癫癫的师傅说话,他倒是随性起来,竟不顾忌。
“呵,好小子,倒是有些慧根。嗯,癫僧,癫僧果比那痴僧要真,好吧,那为师傅今日之后便称癫僧。世间那多真无常,放性无须忧尘心。”
见独孤篪真就认了这个师傅,那胡怜儿的嘴嘟的老长,只是一时间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行路也能捡个师傅,哥哥你还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呢。”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其实这痴僧,如今应该叫癫僧,他到不是真的疯癫,率性而已。
之前,在那画中人口中也曾听说过这位新师傅的过往经历,独孤篪也知,其在那庙中居住之时,其实说白了是在勘情关,只可惜,最后还是未能成功,到了后来,他连自己的魂器都舍去了,而且出走它方。
今日得见,独孤篪敏锐地感觉到,这位师傅,怕是已然破了那情关了。
古来修行,无论佛道,情之一关最难勘破,可若是勘破这情关者,往往又最是了得,实不知如今的这位癫僧,修为达到了一个什么境界。独孤篪的神识虽强,可真神以上的修为,他却是看不透的,所以,他白捡的这个师傅,那修为起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