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人敢拦着。
问题是这个时辰也没有人啊。
姑娘们要么在睡觉,要么在练琴练舞;客人们还没有过来;混混们当然也不会出现,胭脂胡同一眼望到头,连狗也没有一只。
鸨儿心里七上八下,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杨蓝早没耐心了,如果大小姐答应,她现在就把这娘们儿揍得满地找牙。
她抬腿就是一脚,鸨儿被踹得弯下腰去,嘴巴却还是咬得死死的。
虽然那一脚是踹在鸨儿身上,可是宝喜却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心肝脾肺都在疼。
能随随便便搬着石鼓满院子走的人,这力量得要多大。
腿间倏得一热,一阵热流顺势而下,沿着宝喜的裤管流了下来。
华静瑶抚额,她躲过了梁齐家的那泡尿,却没躲过这个龟公的。
她今天出门的方式一定不对,灶间有灶王爷,茅厕有坑三姑,回府后让小艾替她去拜拜坑三姑,不要总让她遇到这种随地大小便的人。
不过,看来这个龟公倒是个实在人。
至少他的身体很实在。
华静瑶对杨蓝说道:“把这婆子扔到茅厕里去。”
鸨儿正想求饶,身体已经被杨蓝凌空抓起,还真把鸨儿堵了嘴扔到茅厕里了。
杨蓝叉着腿,抱着胳膊,嘴里叼根草棍,大马金刚站在茅厕外面,大小姐没发话,她就在这儿站着,万一那鸨儿跑出来怎么办?
没错,杨家以前就是当土匪的,如果老爷子没有被招安,杨家姐妹就是山大王。
华静瑶使个眼色,杨晴把宝喜拎了过来,华静瑶庆幸沈逍不在,否则就他那娇气的鼻子,这会儿恐怕又要掏出帕子来捂鼻子了。
“要不你也到茅厕里清醒清醒?”华静瑶和颜悦色地问道。
宝喜拼命摇头,身体却真的很实在,听到“茅厕”两个字,他竟有了屎意。
“砰”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屁打破了这瞬间的宁静。
华静瑶......
算了,还是她亲自去拜坑三姑吧。
“不许屙!你敢在这儿屙屎,姑奶奶就拿根黄瓜把你屁眼堵上!”杨晴恶狠狠地吼道。
华静瑶......
杨姑娘你可真不讲究。
宝喜一咬牙,一闭眼,硬生生地憋住了。
华静瑶吸吸鼻子,没有屎味,看来还真给吓回去了。
“那婆子不肯说,这会儿在茅厕里大快朵颐呢,你如果不想进去陪她一起吃,就把这事儿详详细细说一遍。”
宝喜早就想说了,他都快要给急死了,那老鸨子却还在自做聪明,当女表子的还立的哪门子牌坊。
宝喜二话不说,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说了。
按说幽兰快要“成亲”,鸨儿原本不想让她再出去。
可是悠然居的诗会,银子给到了一百两,就是过去弹上两支曲儿而已,白花花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谁能想到,幽兰却在从悠然居回来的路上出了差错。驾车的骡子惊了,车夫被甩了下来,骡车跑得没影儿了。
次日,幽兰和丫鬟是自己回来的,衣裳整齐,头上的簪子一根没少。
可是鸨儿从两人那不自然的神情上,还是看出了端倪。
幽兰不肯说实话,那丫鬟挨了几板子,便全招了。
受惊的骡子被人套住,她们虽然得救了,可也被劫了。
小丫鬟啥事没有,幽兰破身了!
鸨儿差点晕过去,一千五百两银子加一套红宝石头面,就这样飞走了?
且,永宁侯世子也不是好相与的,告诉他幽兰被人捷足先登了,他不会相信这是意外,只会认为是春山书坊在耍他!
鸨儿思来想去,去西市街找王二瞎子买了一包药,当天晚上幽兰就起了红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