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巨大黑影吞没,只留下一道哀鸣犬吠。
村落很偏僻,即便是太平岁月,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过来。
寥寥十几间土胚房,散落在几里长的小河两岸,连一条供马车同行的道路都没有,只有一人宽的泥土小道,蜿蜒通向山岭深处。
山岭下方一栋还算完整的土胚房外,院坝里烧着火盆,上官惊鸿坐在旁边,烤着从水里刚捕来的鱼儿,房舍的屋檐上,站着一只上官擒鹤留下来的黑鸦,猩红鸟瞳扫视着周边山野。
房舍堂屋里,家徒四壁,任何能带走了东西,都已经在逃难时搬走,只留下破破烂烂的桌椅。
身着华服的萧庭,依旧被绑缚双手,靠在墙壁角落,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歇斯底里的鬼哭狼嚎
“救命啊,我才二十岁,上有老下有小……”
身着披风的鹰勾鼻老人,可能是听的有些不耐烦,拿着一条刚烤好的鱼儿,从外面走了进来,拖了张板凳在面前坐下
“别嚎了,打了一年仗,周边能跑的人早跑了,从这里往外走十里,才能走出山坳,再走十里,才能遇上人家,人家里面还不一定有人。你吼再大声,也没人听得到。”
萧庭见有人进来了,吼叫声停了下来,看了眼那条油滋滋的烤鱼,脸色认真了几分
“断头饭,讲究。说书先生果然不是瞎扯,要死也得做个饿死鬼,来来来,帮我把手解开。”
鹰钩鼻老人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好像抓了个二愣子回来,不过也没啥关系,只要没抓错人就行。他当着萧庭的面,把鱼塞进嘴里咬了口,仔细咀嚼。
“嘿——”
萧庭顿时愣了,有点气急败坏的道
“我可不吃人家吃剩下的,你分一半,这断头饭你吃着也不吉利不是……”
鹰钩鼻老人吃着烤鱼,轻哼道
“老实听话,你死不了。我这人讲规矩,冤有头债有主,从不滥杀无辜……”
“我听着呢,你先把鱼给我,我在城墙杵一天差点被弄死,又被你扛着跑一晚上,滴水未进,好歹让我吃口饭吧?江湖人,得讲理不是,你这么大个大侠,用鱼勾引我,掉价不?”
“……”
鹰钩鼻老人皱了皱眉,回头呼喊了声
“惊鸿,拿条鱼来。”
上官惊鸿答应一声,把刚烤好的鱼拿了过来,在萧庭面前蹲下,送到萧庭嘴边
“吃吧。”
萧庭扫了一眼,挑了挑眉毛
“呵!小哥长的真俊,一看就是和我差不多的夸夸子弟,看起来不缺钱啊,绑我作甚……呜呜呜——你慢点,哪有这么塞的,我又不是窑姐儿,话说你手法挺熟练,以前没少逛青楼吧?”
???
上官惊鸿皱着眉,眼神一言难尽,很难想象眼前这么个货,会是五大门阀之首淮南萧氏的家主。他偏过头来
“外公,我们不会抓错人了吧?就这能当萧家的家主,我当皇帝都没问题。”
鹰钩鼻老人摇了摇头,他今天一直在战场外旁观,沿途跟随不可能抓错人。他看向萧庭,沉声道
“别打马虎眼套近乎,写封信,让许不令三天后,独自去神仙岭救你,别白费功夫留暗号,老夫纵横江湖一辈子,你瞒不过去。”
萧庭听见这个,有点为难
“你这不闹吗?许不令手底下几十万大军,正忙着打天下,哪有时间单独过来救我?今天庐州城外你们不会没看到吧?嫌我碍事儿,二话不说对着我就是一箭,巴不得我早点死,你要引蛇出洞,也挑个好点的饵,绑我作甚?”
上官惊鸿今天也看到了那场面,箭是真射,城墙上不拦萧庭稳死,根本就没把萧庭放在眼里。他开口道
“外公,许不令确实冷血,用这厮让他单刀赴会,怕是不太可能。”
萧庭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