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啻于晴天霹雳,这十五年来师父从未与她提及生身父母,只说自己乃山中弃婴,因而也就绝了找寻之念。
此刻“女儿”二字却让杨韵内心掀起滔天巨浪,这么多年让自己孤身一人,念头一转却是满腔愤恨,拉了卢昌文就走,红袍人见此,僵在当场陷入天人交战。
红袍人正是红叶,自那日在村中与梅殷分开,就再次接到“家书”,这次的背面却是语气强硬,要求红叶务必在梅殷进京先前将其斩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二十年跟随梅殷左右,梅殷与他乃生死之交,甚至一度将自己的细作身份刻意遗忘。
哪知就在短短几日,就要亲手取这挚友的项上人头,红叶追随梅殷多年,红叶深知当断不断不受其乱的道理,当下就决定杀掉梅殷。
可下手之时却再三犹豫,人之一世匆匆而过,二十载岁月又有几次?更何况这二十载得到的情谊,说是刎颈之交亦不为过,可另一面儿女至亲,终其一生更是无人替代。
此刻女儿的态度远超红叶预料,如此选择是对是错?杀与不杀再次像绳索一样将红叶缠住,一时间竟无暇顾及卢杨二人。
而逃过之后的卢昌文惊魂未定,对杨韵道:“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要看看那贼秃给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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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韵错愕道:“癔症么?这仓促之间怎又学的会?”
但看卢昌文坚持,也就没再多说,走了约莫三十里,寻得一处无人山坳,杨韵望风,卢昌文打开卷轴仔细揣摩起来。
他本就聪慧非常,口诀不过百十字,口中念念有词,双脚依势而动,来回几次之后就即纯熟,杨韵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逐燕”她虽未习练,但却听师父提及。
那是天下间最难练的几门功夫之一,艰难之处在于习练先前务必要打通全身经脉,如若不然,功行全身,稍有堵塞就会损伤经脉,加之驱使这门工夫非纯阳内力不可,因而这一过程凶险至极。
却不知卢昌文在先前被缘木和尚强行灌输内力入体,途中阴差阳错,让内力在全身横冲直撞,不止寻常经脉,甚至手脚细微之处早已自通。
突听呲的一声,卢昌文窜出三丈有余,却是满头大汗,腿肚颤抖不止,浑身疲累至极。
杨韵上前,伸指一搭卢昌文手腕,却觉卢昌文体内竟然空空如也,没有丝毫内力,当下心中大骇。
须知内力修习本就逆天而行,逐燕九定式,没有内力,只凭招数没有任何作用,对敌之时只会让自己脑袋搬家,但内力绝非一朝一夕之事,需得勤加练习,方有深厚可言。
杨韵当下安慰道:“天赋如此之高,勤奋些一定能成为像我师父一样的大高手。”这次卢昌文小心翼翼,约莫三个时辰之后,卢昌文已将逐燕九定式练的纯属,心法口诀也烂熟于胸。
喊来杨韵比试,但还是差的太远,当下大摇其头当即回去继续练习。
当下竭尽所能,许久之后才在丹田之内练出一丝内力,直到那股内力越来越明显,流经四肢百骸,只是心神稍乱就会左冲右突,导致经脉之内疼痛难忍。
杨韵见卢昌文忍的辛苦,出言道:“我倒有个法儿,只要你肯求我,我就教你。”
卢昌文忍着疼痛回道:“我正是疼死,都不会求你。”
卢昌文的倔强出乎杨韵预料,当下揶揄道:“你毫无根基,这么下去,只会吃尽苦头,到头来还得求我。”
卢昌文心神松动,体内痛感犹如刮骨,当下无暇再理杨韵,收摄心神奋力抵抗,额头青筋暴起,全身汗水蒸腾,满脸痛苦之色。
杨韵看他可怜,急道:“医道有云:‘经络者,通则不痛,痛则不同’。”
“全力引导体内真气运行,切勿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