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实的人都有共性,那就是绝对不会画蛇添足,而显然,向安是个中翘楚。
沉香初到祁国,夜入言书院落时,许渐吉曾经提过,想将沉香埋在穴道里头的银钉取出,也好替他减缓些痛苦,当时沉香就是以这身残躯尚且另有所用为由,拒绝了许大夫的诊治。
这一遭足够说明,在向安设计的自救局中,沉香是很重要,或者是不可或缺的一个关窍。
这样的道理,元夕能够想明白,沉香自己自然也能明白,只是……
他看着言书,一字一句道“言公子见谅,太傅在时,确实不曾与沉香说过任何与之相关的事情。我也实在不知这件事情该从何处着手。”
这也是实话,他本就愚笨,敞亮话尚且听不明白,如何能够听懂暗语。
在这世上,最知晓自己的就是太傅,他若真有所托,大约也不会用什么迂回的法子来难为自己,否则岂不是误事?
言书看他神情,心知他不会作伪,倒也不去逼他,只是看着元夕道“你脚程快些,对自然环境又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敏锐,不如跟着钱渊一道先去周围探查一番,而后再来商量对策。沉香这边,我再谈谈,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既如此,便也罢了。”元夕道“只是我一个人去也就是了,你不会武功,沉香又半死不活的,独留子淳一个小孩子在这儿我也不能放心,钱教官到底还是这在儿才是。”
言书道“你若一个人去,还不知要摸索到什么时候去,钱叔早前遣人探过路,有他带着岂不便宜?”
“再者说了,这里视线极好,一眼望去有什么动静也掩藏不住,有子淳守着,一旦有人靠近,自然能够发现。我们便是不会打,难不成还不会躲吗?你若不放心,快去快回也就是了。”
突然之间被委以重任,郭子淳喜不自禁,拍拍胸脯冲着元夕扬声道“统领您且放心去,主子有我守着呢,断然不会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