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般慌张?”
蔡伦脸上掩不住的焦急,嘴上却吞吞吐吐“启禀太后,陛下,奴才方才路过却非门和章华门,见,见宫中的羽林卫,换了不少,不少生面孔,奴才怕,怕有什么不妥,还望太后和陛下留意······”
邓绥默默的看了徐防一眼,徐防也默默的看向邓绥。
“羽林卫新老迭代,也不是新鲜事,有何不妥?”邓绥盯着蔡伦,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你可是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了?”
“可能,可能是奴才多虑了······”蔡伦脸上似有犹疑为难之色,愣了片刻方才低声答道“只是这新人毕竟没有什么阅历,乍一下换了这么多新人,奴才怕,怕护卫太后和陛下多有不周······”
邓绥淡淡的吩咐道“知道了,你下去吧,不要打扰陛下和太傅研习了。”
说罢,她的眼睛转向了别处,再也不看蔡伦,眸子里的光却越来越冷。
蔡伦只觉心里像塞了满满的黄莲,苦的厉害,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能带着一丝羞愧的神色轻轻的退了出去。
羽林卫不同寻常的更替,让他敏锐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可是邓绥却对他的提醒置之不理,他很想对邓绥和盘托出,可眼下一切还只是自己的猜测,尚无任何实据,那个人又是对自己有大恩之人,他如何能张得开这个口。想来想去,只能去找陆珩了,毕竟羽林卫是由他统领,出了任何纰漏,陆珩都脱不了干系。
天已经全黑了。蔡伦来不及让内侍掌灯引路,自己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陆珩所在的府邸奔去。
然而,蔡伦尚未来得及出宫门,便听到远远传来一声尖锐的高呼“护驾——”
灯笼登时便从手里滑落,蔡伦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地,他知道自己心底深处最恐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随着嘈杂声越来越大,蔡伦方才缓过神来,捡起灯笼便回头向南宫的方向一路狂奔。离得越近,蔡伦听得却清楚,那嘈乱之声正是从靠近却非门的御书房方向传过来的。
及至蔡伦跑到却非门下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现在是亥时一刻。
就在一刻钟之前,羽林卫突然包围了御书房,江泠带着十余名全身甲胄的羽林卫冲进了御书房。看到邓绥、刘祜、徐防三人都在时,江泠心中大喜,看来是天助郑众,没费多大力气,便可以将他的死敌们一锅全端了。他们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便挥刀砍杀惊慌的簇拥在帝后等人身前的内侍们。
瞬间血溅三尺,内侍宫人们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江泠提着刀刃不停滴着血的长剑,凶光毕露的一步一步逼近邓绥和刘祜。
邓绥冷笑了一声,抬起双手,轻轻击掌。
霎时间,就像变魔术一般,数十名身着汉军甲胄的兵士们从屋顶上,屏风后,墙幔里奔涌而出。顷刻之间万箭齐发,十几个羽林卫应声倒地。
紧接着有人一声高呼“护驾——”,黑暗中又有无数兵士们从四面八方涌出,瞬间便包围了整个御书房,将那些企图行凶的羽林卫水泄不通的包围了起来。
这时,江泠站在离邓绥最近的地方,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计,便下定决心要鱼死网破,于是迅速持剑砍向邓绥和刘祜。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执金吾一个箭步冲上来,手起刀落将江泠砍杀剑下。
刘祜早已吓得面色惨白,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近的面对死亡,面对淋漓的鲜血。他浑身颤抖着紧紧的抱住邓绥,邓绥担心刘祜受惊过度,便命人将刘祜先行送回广德殿。
殿内的叛军已经解决,殿外的叛军却不甘心束手就擒,正与京师兵士们厮杀成一片,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镇守京师的大汉强兵们以摧枯拉朽之势,用不过短短一刻钟时间,将叛军悉数斩杀殆尽。
蔡伦赶回却非门时,看到的是一副尸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