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做他的庙堂长青树不好?不过他还是看中他的礼,他的儒教,还有那一句十多年没有说出口的夫子。”
周彦歆说到这里,心情莫名有些激扬起来,眼眶有些红。
许凝咬着唇,听不太懂,但是有些心疼他,她知道他心里有事,以前想着他说,不想着他一个人藏着掖着自己背,如今似乎是说出来了,她又不想让他再回忆这些伤心事,故意岔开话题娇横说道“好了好了,不说了,该走了,如果以后喝酒再说这些醉话,老娘就让你呆在门外喝一夜的西北风。”
说着就要往前面走去,周彦歆一手拉住她,一手提起酒葫芦,咬掉栓子,痛饮一口,觉得心里的闷气消散了一点后继续说道“听我说完这些,好不好。”他这些年走下来,虽然是个书生身份,但没弯过腰,求过任何一个人,能从江南道走到西蜀道,也是靠着写点诗词,李代桃僵的卖给那些青楼倌人,也从来没同人说过他爹,这时候是真的想说出来,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有一部分是为了让她知道,毕竟他爹如今在江南道的那些士子口里名声不好,即使知道她不会在意,但这个疙瘩还是得先下好药。
许凝顿下身子,转过头,抿了抿唇,她从来没见到他用这样近乎乞求的语气,两只手覆盖在他手上,温声说道“好。”
周彦歆有些感激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忍辱负重,大儒告老之后,就没再教过书,又加上在庙堂雷打不动的金科定律之下,原本的桃李枝叶败坏了一些,也有些梗着脖子上门,没过多少时日,便被流放遣散到其他地方去了,再往后就门庭冷落。那会他什么没说,也没做,不动如山。
我走的时候才知道他的意思,他怕真的被自己说中了,怕这个大儒去世之后,连个扶棺的人都没有。他想做给天下的人来看,他想到时候白衣黑带用弟子礼送这个大儒一程,他想告诉沆瀣一气的西夏,这天下还有礼,还有儒生。”
周彦歆低下头,轻轻说道“哪怕他知道他会死。”
许凝鼻子有些酸,不是因为故事,而是因为周彦歆,她轻轻问道“他,是你爹么?”
周彦歆点了头,又摇了摇说说道“应该是我们的爹。不过可惜了,如今看来等不到那一天了。”
许凝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周彦歆宣泄了一番,心里好受很多,收敛起情绪,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扬起个笑脸朝着她说“没事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