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跟徐江南预料的一般无二,魏攸的死讯早在徐江南离开的时候席卷了全城,更加不用说这些在金陵扎根几十年的越官严党,耳目通灵一个个心里跟明镜一样,尤其满城戒严的动作更是火上浇油,这些士卒戒备归戒备,可而今来看是盯谁的还真不好说,越官一党的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看。
又或者是卫澈封王和魏府血案两件事放在一起比较,封王一事出人意料的没有博到多少眼球,毕竟性命大过天,至于越官一类,比徐江南想的还要不堪,又或者说是他估计错了这些人的承受能力,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一直将这位西夏天子放在对立面上的缘故,在一开始他就只是觉得那些个朝廷的禁卫军是用来寻他麻烦的,可等到后来见到那些人的面色只有严峻而无半点放松的样子,他想了想,似乎自己还是当了陈铮的手里剑,替他杀了人不说,还让他找了个最合适的借口从皇城里面调兵镇城,这才回过神来,至少这纸面上,越官严党才是跟陈铮手谈的那位,他只是个插足的旁观者。
而卫澈就不说了,老爷范十足,金殿之上那位算是陈铮潜邸时候的奴才刘权刘公公在得知卫澈封王之后,早就差遣了位手底下的小公公过去,先行通报一下,刘公公想的是作为西夏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异性王爷,不说架势,至少要沐浴净身一下吧,这位卫王爷倒好,手底下的人是过去了,可面没见着,在紫金楼下等了老半天,寻常这肤白面净的小公公哪里见过这样的主子,在他的记忆里想这种差事向来都是好事,结个面源不说,谁不是毕恭毕敬请进的府门,事后还给点红钱,只不过这一次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起先小公公听说卫家的少爷在紫金楼彻夜未归,就有些不喜,只不过很好的掩饰了下去,怎么说也是西夏的王爷,知道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惹不起,想了想便往紫金楼过去。
不过像他这种侍奉天子的,多多少少也有些骄傲意思,到了紫金楼,也不上去,也不想上去,与他这类人来说算是人之常情,风月场所向来避之不及,至于男欢女爱,更是侮辱,本想着说让人通禀一下,让这位西蜀道来的少爷挪个脚,可谁曾想,别说通禀,他连话都说不上,门前的两名奴仆就把他拦在门外,还说什么卫家少爷在上面待客,不方便。
小公公当时就变了脸色,天底下能有比圣旨还要大的事,气急败坏的站了一会,可随后又想到这事若是让刘公公知道了,最多私下说几句卫澈的讨嫌话语,但对于他,肯定是要盖上一个办事不利的名头打骂一顿,如此一想,小公公便有些急了,态度上也就缓和了太多,甚至说有些低声下气,只不过任由他说的如何情急,面前两位就如门神一般不为所动。
就在小公公急得眼泪都要出来的时候,刘公公闻讯过来,端着圣旨,瞧见他的姿态,也没怪罪,只是给了个眼色,让这位手下的小公公往后靠了靠,自己则走上前去,小声说出原委,要是寻常时分,刘权也不会来这种地方,要不是陈铮临时说让他什么事都依着点这位新晋王爷,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有些人情你得还。”这话刘权从一出门就在想是什么意思,但到后来就放弃了,不说徐暄,就说陈铮的想法,侍奉了几十年,他也只是知道些陈铮的习惯,对于心思,他却是猜不到也不敢去猜,这是他为人聪明的地方,该琢磨的琢磨,不该琢磨的,他连半点心思都提不上去。
起先这两位门神般的人物依旧是不想放人的,只不过瞧见刘权端着的圣旨不似作假,这等事他们也做不了主,只是互相看了一眼,点了下头,由左边长得稍瘦的男子上了楼,刘权以前的时候没少看过人的面色,当初偏安一隅的西夏,三位皇子,也就这位不被看好,至少皇子期间文不成,武不就,其余二位一个偏文,一个偏武,至少是各有所长,所以在徐暄入王府的时候也常看人脸色,刘权入门比徐暄还要晚,但要说魄力,可能比徐暄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