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将我们的马车也供出去,你不是另带了两匹吗,让陈太医他们让出来就好了。”朝夕轻声嘀咕,不满的嘟囔道“那我要坐哪里去啊。”这话她说的极小声,她可不愿意同那帮男人挤一起,或让她同别人骑一匹马。
“哦,原来你是不想和我骑一匹马,那行,你继续同疫者坐一起吧,反正他们也需要有人照顾,你穿戴严实点可别被感染了。”司夜离揶揄笑道。显然是将朝夕的话听到了才会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是要刺激她。
没想到他耳朵这么好,但转念一想能和他一起骑马,朝夕的心底就乐开了花,她自是百般愿意的,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错过,求还求不来呢!所有的不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化为了动力,为了能接近他她卖力的干活,累的满头大汗一句抱怨都没有,反而心里甜甜的,至于甜些什么她也说不清,总之这或许是个好的开始。
累到虚脱的朝夕满手都是脏污,她也不嫌脏随意在衣衫上擦拭,反正回去就要换掉。找了个地方坐下小憩,司夜离已经在指挥结尾工作,该消毒的该焚烧的都处理的差不多,知道她已是极限并未强行要求她再继续耗费体力,毕竟她是女子不能像男人般使唤。朝夕安静注视着他侧脸,光照在那人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霞彩,他背光而立,从远处偶尔瞥到她的神情中透着浅淡的关心,是那么的不真实。她想,至此终年能换得他眼中有自己,便是做什么都值得了。
这世间的情爱,总归是一场回不了头的赌注,要么输,要么赢,再难有其他结局,若是有也不悔当初的那份相识。
“走了。”司夜离居高坐在马上,淡然看着她,他微弯身向她侧来,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上马背。坐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清淡的白檀香,他的手自然从她腰间穿过,将她揽住,另一只手抽动马鞭,骏马疾驰而出,在平壤的土地上奔跑起来。
“从我五岁父母双亡起我就知道凡事都要靠自己的双手,所以在我眼中没有脏和贵贱,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另眼相看。”在他看来她自小生活在富裕中,即便宁氏遭遇变故她也依然没受过什么苦,她今日竟能随他一起干这许多活,又让他对她的看法有了改变。
听了他的表扬朝夕的心里甜蜜蜜的,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得到他的认可,回想初见他时受过的冷落和白眼,总也以为他们之间就到此了,也许她也有努力争取他的机会,这让她心底燃起了希望。但接下来的话又将她打落了地狱,饱受煎熬。
他说“我们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从今往后你可以将相府当成你的家,不管未来会怎样,我都会保你衣食无忧的。”说出这番话他心底反而松了口气,心口却微微的泛着疼痛,他对她能做的也只剩这么多了吧,再多的承诺他给不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说即使将来兰晴语过门他都一样会对她这个下堂妻不离不弃的吧,这样一来既保了他的名声也保了她的声誉,听起来真是个不错的说法,可为何她却觉得那么好笑呢,好笑的她眼中都有了泪花。
“嗯,你知道的我向来挑剔,衣食住行上都要好的,我可过不来苦日子,所以相国夫人这个位置我是占定了,真的到了有人想抢的那天我也是绝不会让的,司夜离你可听清楚了?”她半开玩笑的胡诌道,唇瓣扬起的笑容苦涩。她不会将相国夫人拱手相让的,即便要看着他和兰晴语甜蜜恩爱,她还是不想就这么输了他。
司夜离没有回答她的话,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是不想欺骗她。朝夕看不到他表情,在背逆着光的夕阳下他眉峰微不可查的皱了皱,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对她话里的不满。他终归是对自己的情绪掌控的很好,连一丝异常都不曾表现出来,他掩饰的好,朝夕就更不可能明白他心底的想法了。
他的手从背后轻轻拍了拍她柔软的长,像是轻抚般有一下没一下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