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与凤景行,两人都犯过错,也都将她推向痛苦的地狱,唯一的不同是凤景行只伤害了她,而他却是连同着她的家人一起伤害,孰轻孰重就不难分了。她也说过原谅他了,可她并未说重新接受他,那在她的心里是否也有犹豫呢?毕竟他们已经过去了十年,在这十年中她经历过成长,经历过苦痛,然而唯独没有他的参与。凤景行却在这段时间中参与过,那么他们之间又怎会没有半分的感情呢?想到这些都令荀子墨心痛难忍,可他又有什么办法,这都是他犯的错。他丢失了她的十年,即使现在想要拼命挽回,也有夹在他们当中永远无法愈合的痛,他们只能努力去忘记,却不能当没发生过。
愫愫,破镜真的不能重圆吗?
凤景行也想走,到了此时若说他还没看出来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也是不可能,但他实在脱不开身,刚击退了一个又上来另一个,完全是要车轮战将他们给拖死。
两人说话的功夫凤景行就脚上中了一剑,对方是怕他跑才急于将他拖困住。阿月在一边看的也是焦急,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御林军被围困着挤不过来,禁军的人一个个都倒下,最后只会是轮到他们。看那架势他们是完全将凤景行给盯死了,不会让他有机会逃的。阿月捡起地上的长剑,她虽然没有内力,但一招半式还是会的,只要将那些人引开些,凤景行就能找到机会脱身,而她总要凑合着试一下。
当阿月冲进人群,拿着刀剑砍向黑衣人时,另一边司夜离几人也突破了包围圈前来支援。虽说他们同凤景行是敌对的,可凤景行若真在这时死了对他们没有好处,而且他们要抓到那些黑衣人才能破案。本着这么多理由,司夜离也就勉为其难的让几大暗卫前去助他,而他自己则保护着晚晚,免得被波及。
凤景行在几大暗卫的襄助下形势明显有了逆转,黑衣人渐渐开始显现出颓势来,毕竟战了这么久,凤景行疲累的同时他们也会显出漏洞来。流锦几人乘胜追击围攻上去,他们的人被击中,在毫无反抗力的情况下都咬舌自尽了。几人看着不好,怕他们都死了,便采取迂回战术,在制服他们的同时就点住他们的穴道。
阿月手中的剑并未派到任何用处,她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反而是杜丽娘看到她几次危险都吓得要死,赶紧顾不得许多的来帮她。阿月示意她自己没事,就是狐裘上被划了好几道,留了些血痕而已。杜丽娘正要回她话,空气中就有股凌厉的剑势逼着朝他们而来,直刺向阿月。
“小心。”纷乱中不知是谁的声音响起,阿月已顾不上听,她手臂一痛,那件绯色烟紫的长袖上就被人划开,多了条血迹。血沿着她的手臂一直流向手腕,滴落在地面。阿月像是无知觉般转过头去回望,是谁在让她小心?然而她未能找到那个说话之人,抬眸却映入了一双寡淡冷漠的眼眸中。
她在看着司夜离,他同样也在看着她,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就从她身上转开,去关注战局了。他自是看到了从她手上滴落的血珠,那一刻他的心有些慌乱,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仿佛伤的并非是她,而是他。
那句小心同时也牵动到了晚晚,司夜离的性子一向都寡淡,不是在意之人他绝不会说出这句话,今日若换成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人受伤他说出这句话她都不会讶异,唯独是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不仅让人对她产生一种警惕感,还有种隐隐的不安感。这种感觉很奇怪,她在过去的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未曾感觉到过,哪怕是兰晴语她都觉得那些是无足畏惧的小把戏。不知是她的直觉还是她太过紧张,这个女子身上有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而她那张巧夺天工的脸上有着足以让人为之疯狂的美丽,那种美是典雅淡然的,既不惊心动魄也不华美失了精魂,反而是那种空谷幽兰,让人赏心悦目。
她在害怕什么?害怕他会被这样一个女子所吸引吗?晚晚紧握着的双手慢慢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