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贾的还是出工不出力?”
“公子说笑了,那事半个月前就已经料理清楚。老奴保证万无一失。”
连绳自那日得了薛蟠的首肯,便立刻轻舟快马赶回金陵。有了虎皮大旗撑腰,他当天晚上就抬腿到应天府给说个明白。那贾雨村虽然心里暗暗叫苦,但也实在没胆子再跟薛家打马虎眼,当即便连同仵作一起换了验尸文书。
那冯家的亲戚也不是什么有担当的,聚在一起叫屈苦冤只是奔着讹钱罢了。都是一群五服外的同族远亲,收了薛家三千两封口银子顿时千恩万谢,几家一商议甚至把冯渊留下的薄田祖宅都卖了,各自又分了百十两银子作鸟兽散。就连冯渊的尸骨,还是连绳带着应天府衙役火化掩埋的。
整个过程没到三天就完事了。薛蟠若是没有在太原城交割生意,或许还能赶得上处理的尾声,如今却是早已料理妥当,连京中王子腾说不定都已经收到贾雨村邀功的信函了。
连绳守在外面却不只是为了这个,他凑上前道“薛家的族老们听说公子回来,都赶过来问安,如今正在前厅那边候着呢。”
说着见左右无人,又小声禀告道“这帮贼骨头平日里根本见不到几回影,这次多半是听到公子得了珠光宝气阁的风声,才急匆匆的跑过来讨便宜的。”
薛蟠听了当时便是脸色一沉。
他的这副皮囊本是幼年丧父,能顺利继承族长的位子,几乎全仗着薛姨妈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的亲妹妹。这些族中亲戚虽忌惮王家的势力,不敢像冯家那些狗亲戚似的巧取豪夺,但帮忙料理生意却也没少偷奸耍滑、虚报空支。
不过才五六年的光景,“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生意就萎缩了近三分之一。就这还只是靠近金陵的铺子,仗着薛父留下的几个亲信盯着不曾出大错,至于都中那几处生意干脆就是年年报损,几乎都快被那些承局,总管偷成自家买卖了。
薛蟠这半年里一直计划谋夺大金鹏国财富,没工夫搭理这些蛀虫。没想到他们非但不知收敛,居然还打起珠宝买卖的主意!
他冷声问道“薛蝌来了吗?”
“来了!”
连绳先是干脆答应,但紧接着便继续道“他们一家倒是个极本分忠心的,负责的海外采购生意从来没出过大纰漏,每年都有不少盈利。现在他爹重病在床,手下的事情都是他在料理,虽然年纪比公子还小一些,但却面面俱到极为难得。”
别看薛蝌这人名字起得跟个虫子似的,但在红楼里却是个极为出彩的角色。在贾府被抄、薛蟠入狱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皆是手足无措晕头转向,唯有薛蝌还能往来奔走,帮忙打点处理上下料理官司。即使面对夏金桂的声色勾引,他也能坐怀不乱,严词拒绝。
以此而言,薛蟠隐约觉得此人该是个值得信重的,于是点点头道“那就请他到书房说话,其余人干脆都打发滚蛋!”
连绳得令而去。不多时的功夫,就带着个年轻后生进到书房。那薛蝌举止有礼,上来便先一躬到地“恭喜大兄沉冤得雪,如今否极泰来又得泼天之富,小弟在此恭喜了!”
哪成想薛蟠却只是摇头道“哼!不过仗着家里势力作奸犯科罢了,很光彩吗?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一句话差点没把薛蝌给噎死。他早就听说这位二世祖是个极弄性尚气,言语傲慢的货色,但也没想到对他的糗事,也这么敢下嘴揭短。饶是薛蝌素日机敏过人,一时间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好在薛蟠立刻便笑着招呼他坐下,继续道“你我分属兄弟,何必这般虚情假意的客套。当初恣意妄为犯下大错,这半年来出去游历磨难,才知道以往所作所为实在妄称书香继世。”
这倒是句人话。尤其是那“分属兄弟不需客套”,顿时让薛蝌原本许多担忧和愤恨一扫而空。
这次拜访他本打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