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许晚舟,带着戏虐道,
“难得沈相府中收了一名侍女,怎么不介绍于本王见识一下,究竟是何等的绝色与手段,才能让沈相收于房中。”珺王出言,谢南歌脸色都跟着变得惊恐,从方才沏茶来看,晚舟姑娘无论从气质举止还是茶艺,皆是露着大家风范,到了珺王口中竟然成了以色悦人的女子,谢南歌猛望向沈星河,见其气定神闲,唇边却添了一份冷意,
“本相能遇见晚舟,还得多谢珺王。”沈星河轻笑。
“如何说来。”郡王依然笑着。宋疏歆也甚是惊疑,怎么还与珺王有关。
“若不是珺王与李尚书向圣上力荐本相前去江南赈灾,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晚舟,又见她茶艺精湛,便带回府中收为奉茶之人。如此说来,是不是要感谢珺王?”沈星河笑着。谢南歌想,完了完了,两人开始皮笑肉不笑,暗暗飞小镖了。
“既然茶艺精湛,为何沈相要藏着掖着,似乎并不愿意让本王见识一番。”珺王道。
“珺王有所不知,外人皆说本相收了一名侍女,但晚舟并不是本相的侍女,只是本相门下之客,至于珺王想见识晚舟的茶艺,只怕,也得问问晚舟愿不愿意。”沈星河绕着弯拒绝。宋疏歆看得牙关紧咬,恨不得立刻手撕了许晚舟,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怎就让沈星河这般维护。
“姑娘好胆色,沈相是容国之相也难以左右你,不知,我这容国的郡主,能否请得动姑娘?”宋疏歆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典范微笑,方说完,隐隐中似乎收到了沈星河的一记冷光,顿时心一颤,腰背挺得更直,话已经出,无论沈星河今日如何想,本郡主今日定要瞧瞧你这乡野之人有何过人之处。
谢南歌望向许晚舟,隐隐担忧,这宋疏歆是京都的第一才女,又是郡主,甚得圣上宠爱,若是让她记上一仇,怕是晚舟姑娘以后在京都女眷当中难以立足。
宋疏歆不过区区一名郡主,纵是珺王,沈星河平日里也没给过其好果子吃。方想出言拒绝,许晚舟却先开了口,
“相爷救了晚舟一命,若是今日晚舟因沏茶此等小事令相爷为难,倒是晚舟不懂事了。”许晚舟望着沈星河,言之灼灼,在告诉沈星河,也是在告诉郡王和郡主,自己确实是不愿为你们二位沏茶,只是你们借我来为难沈星河,倒也不能让你们得逞。
沈星河听着,心下一暖,脸上的笑意更浓,
“去罢,做你要做的。”宠溺的语气,惊了一堂的人。宋疏歆瞧着沈星河与许晚舟眉眼之间,心意流转,本想着让许晚舟出丑一番,岂想被他们一把狗粮砸瞎了眼。宋疏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极其精彩。
沏茶本就不是难事,更何况,在郡王和宋疏歆来之前已经沏了第一趟茶,现在是第二趟,就不过是一壶沸水的时间罢了。素手轻移,行云流水,倒也让人移不开眼。珺王望向许晚舟的眼神越发灼热。
“珺王,请。”许晚舟手捧茶壶,对上珺王的刹那,神色一变,扶着茶壶的素手也不禁紧握,但很快,许晚舟冷静了下来,恢复一贯的沉着,斟满了茶盏。但在堂之人皆为人中龙凤,即使许晚舟情绪控制得再好,众人也嗅到了蛛丝马迹,许晚舟在视线触及珺王的那一刻,是溢出的恨。
一趟茶斟完,许晚舟站回了沈星河身后,未等珺王和宋疏歆品茶,也无需等,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人,何需听取他们的意见。
“相爷,晚舟觉得身体不适,是否可以先告辞回府。”许晚舟轻声道。雅间宁静,众人听得清晰。沈星河望向许晚舟,目光微闪,起身道,
“既然晚舟身体不适,珺王,郡主,臣先告辞。”谢南歌也是极为懂得眼色之人,急着喊人准备马车送沈星河与许晚舟回府。若不是许晚舟提出回府,估计今日这一出,谢南歌真不知如何收场。
沈星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