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清辞陪着陆丹惠上妆,陆丹惠把清辞拉到身侧,说:“你那天问我清白的事,是因为这,你要跟萧承书分开吗?”
清辞只说:“你今日是新娘子,别操心别的事。”
陆丹惠从铜镜里看着自己和清辞,忽而笑了笑,“我觉得你跟我小娘很像,你见过我小娘吗?”
陆丹惠长得像爹,清辞长得像娘,所以她们两从一个肚子里出来,却是一点都不像。
清辞摇头,“没见过。”
其实是见过很多回了,可她就不想承认。
“今日我嫁人,她却去敲她的木鱼。”陆丹惠握住她的手,“我其实动过一个念头,让你佯装我妹妹哄她开心,可是这样做并不好,你也不会同意的,对吗。”
清辞神情有些愣怔。
陆丹惠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要出嫁了,小娘在家里就剩她一个人,我很担心她,她跟别的姨娘关系都处不好。”
清辞顺着她的话去想,这是个很大的问题,那么多家庭重男轻女,因为女儿总要出嫁的。若是家里只有女儿,出嫁之后娘家人就老无所依,无人送终。
“陆天秦对妾室们都还不错,逢年过节都不会让你小娘太孤苦的,”清辞安慰她,“而且你小娘现在一心诵经敲木鱼,六根清净也是好事。”
陆丹惠看着她说:“我其实还挺希望你嫁给陆平谦,只要你留在陆家,我就能拜托你照顾我小娘。”
清辞刚吃下去的早膳差点喷出来。
“你很有想法。”
可惜,适龄男子千千万,唯独陆平谦不可能。
“听人说,你这回是跟另一个男子一块儿来的,丫鬟们说那男子好看得惊为天人。”
清辞愣了一下,“不至于。”
陆丹惠笑笑,“那些丫鬟没见过世面,一个个的打听那男子是谁,还议论你有了新欢弃旧爱。”
清辞不方便解释,只说:“这么说我也不冤枉,就当都是我的错吧。”
陆丹惠盖上了红盖头。
清辞走到外头,萧承书在外头等着她。
他手中捏着一张叠好的纸,里头的娟秀字迹劲透纸背。
萧承书塞到她手里,“清辞,你自由了。”
清辞张了张嘴,想问他,不是说等陆丹惠上花轿吗。
她没有问出口,一时哑然。
先走一步,这也许是他的自尊。
萧承书对她绽开笑容,“愿你所求皆如愿。”
“谢谢,”清辞道。
她在心里补了句,愿你前程似锦,安康喜乐。
目送陆丹惠上了花轿,傅景翊出现在她身边。
“在姑苏多呆两日?”
“不了,”清辞摇头,“回金陵城吧。”
傅景翊自然高兴,这一日难熬的要命,他怕清辞给他的答案是不能回金陵城了,要永远留在姑苏。
陆平谦在一边听到他们的话,道:“师父,留下吃个晚饭吧。”
清辞想到饭桌上可能有萧承书。
“不了,这个哥哥家里事多,我们得尽快回去。”她把锅甩给了傅景翊。
傅景翊附和,“是的,我家里事多。”
“那好吧。”陆平谦皱着眉,对傅景翊说,“你对我师父好点,不许待别的妾室比对我师父好。”
“好。”傅景翊答应,这个事毫无难度,“陆家若有事,你可以来金陵城找我。”
清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她依稀有个错觉,皇上好像在对平谦示好?可是平谦知道他是谁吗?怎么找?
陆平谦顺势问:“哥哥的父亲官任何职?”
傅景翊说:“你问萧承书,他会告诉你的。”
陆平谦紧了下眉头,卖关子没意思,不过这激发了他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