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傅景翊被父亲搭讪的空当,在清辞耳边说:“你知道这个哥哥给陆丹惠送了重礼做陪嫁吗?”
“嗯?”清辞不知道。
“一千两白银,值一个万华生呐,”陆平谦乍舌,“出手这样阔绰。”
清辞看了傅景翊一眼。
他送的礼,远重于陆家给陆丹惠备的嫁妆了,陆家不缺钱,这一千两其实也没什么,可陆天秦抠得很,对丹惠的嫁妆上并不大方。
而傅景翊随便备个礼就是一千两,怪不得陆天秦要凑上去套近乎。
只不过傅景翊对陆天秦比较冷淡。
陆平谦把声音压得更低,“师父,萧承书也给了厚礼,他……”
“这次就算了,下次他要送,别收。”
回过尚书府的萧承书自然有钱了,给得出很多金银,可她不能再欠他的了。
陆平谦叹息,“那个哥哥送就可以收?”
他指的是傅景翊。
清辞想了想,点头。
谁敢拒绝皇上的赏赐?跟皇上说不要?那不得算抗旨?
陆平谦原是有很多劝和的话,他照顾了萧承书多日,看着他崩溃郁结成疾,多多少少有些心疼。
可现在师父的态度已经这样明显,陆平谦什么话也不能说了。
回去的马车里。
清辞静坐着总是走神,傅景翊开口道:“你弟弟昨天说他要参加科考,问我秀才过了没有。”
“我说没过,他便跟我炫耀自己早就考中了秀才,接下来的目标是举人。”
清辞听到这里才抬眸,“他不适合做官。”
整日里就只知道跟小妾作乐,迷恋武术,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官呢?
傅景翊道:“我不这么认为,他直爽,心善,祁元朝需要这样的官员。”
“我怕官场磨去他的赤子之心,”清辞说,“不过他凭本事能考上也好,他选择的路我都尊重,只是皇上别给他开后门。”
“他自己可以考上的,”傅景翊对陆平谦倒是自信,“你的弟弟,不会不行。”
清辞听到这里也有点骄傲。
“平谦确实很优秀,一大家子宠着他没把他宠坏了,真挺难得。就是人太好了,一点坏心眼儿都没有。”
傅景翊发现她提起陆平谦脸上有了笑容,这个笑容跟以往不太一样。
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与骄傲。
清辞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继续说:“就是被他叫师父挺惭愧的,其实我也没教他什么,他却实实在在的尊重我,崇拜我。”
傅景翊捏着玉扳指,想起了什么,“他说你没有女人味,还说身为男人就不该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昨晚还想把他新认识的姑娘分享给我。”
清辞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低头看了下自己,这一眼自己都感到失望,抿唇道:“让皇上见笑了,我弟弟缺乏家教。”
有机会再好好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