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目光从很可能是官渡之战旧址的古渡口移开,又眺望蔡河对岸的中牟残城一眼:
位于蔡河南岸的中牟城本是郑州属县,但两次毁于战火。
目前中牟城除了城墙尚算完整外,城中街巷差不多都过了一遍火,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中牟乃是蔡河之畔的重镇,以往人丁繁茂,如今左右民户却十不存一,荒陌之间到处都是累累白骨。
徐怀将目光从中牟残城收回,转身看向往东北方向展开的敌骑,跟已经翻身骑到战马之上的王举笑道:
“萧恒到底年轻气盛啊。要是萧干这头老狐狸在北岸亲自领军,这一仗还有些难打呢——第一次北征伐燕,萧林石率部从大同西城门发起反扑,都已经杀得天雄军全军崩溃了,萧干还是龟缩在内城不出一兵一卒!这种老狐狸有时候还真是叫人难以下嘴啊!”
“只是你父亲手下败将而已!”王举锐利的眼睛,死死盯住敌军主将萧恒的方位,说道,“今日有机会,先取其子头颅,也是好的!”
倘若敌骑只是想将他们逐走,两千余骑从西往东进逼过来,一支支百人骑队将形成重重叠叠的进攻阵列。
而这时候萧恒作为主将,只要处于侧后阵列之中,他们想要以不到敌军六七分之一的骑兵,想要一次将敌阵杀穿,擒杀其主将,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萧恒此时却想着将他们歼灭于蔡河北岸,两千余骑在蔡河的北岸全面铺开,这使得每个方向的敌骑规模,只是跟他们相当。
而萧恒作为主将在敌骑阵列中间的位置也要浅得多,他们甚至只要从正面杀透两支百人骑队,就能杀到萧恒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