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郭英乂忧心忡忡地说道,“偏偏我方已无兵力可用!”
“主公勿忧……咳咳咳……”哥舒晃忽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哥舒将军,你怎样了?”郭英乂焦急地询问道。
“咳咳……不妨事,劳主公关心!”小半晌后,哥舒晃逐渐平息下来,面上“恢复”些许血色,但仔细一看,却是一种病态的潮红。
“两路山南军中,其实威胁更大的,是严震这一路。严震兵马虽少,但其麾下却是山南军中战力最强的利州兵,且剑州一但被攻下,顺江而下就是梓潼。再往东就是成都。
“比之严震,张献甫那路虽然兵马众多,但我以为危险反而稍小。一则其士兵战力较弱,二则其军中居然有张献甫、梁崇义二帅,正是反为其祸。那梁崇义非但无法为张献甫臂助,反而会成为制肘。若我军能设法击破严震这一路,或可使战局有所改观,乃至扭转乾坤!”
“哥舒将军一言,尽解我忧!”郭英乂面色一松,大喜说道。
“若主公不弃,请授一支兵马,我愿为主公先行击破严震军!”哥舒晃勉强着支起身子,躬身抱拳向郭英乂请命道。
“但哥舒将军的身体……”看着哥舒晃虚弱的样子,郭英乂忧虑地说道。
“我微恙不足挂齿,恳请主公应允!”哥舒晃苍白的面庞上,表情异常的坚毅、决然!
郭英乂静静地望着哥舒晃,太阳穴腾腾地跳动,一股不明的情绪自心头生起,随即充斥整个心中,一些过往的景象在脑中迅速地闪过。
郭英乂也曾将哥舒晃当成自家子孙一般疼爱,彼此亲密无间。
但自从郭英乂接任剑南节度使之后,曾经的和睦逐渐地淡去。
哥舒晃在剑南军民中的巨大威望,成为年轻的郭英乂巩固位置的障碍。
郭嘉珍、宋思杰一众亲戚的不断鼓惑,乡间坊里有关哥舒晃背反的流言,更加剧了彼此间的芥蒂,以至闹到如此光景。
尽管如此,哥舒晃心中所想的仍是郭家。
“姐夫,不可……”宋思杰急欲出声阻止。
郭英乂一抬手,止住了宋思杰下面的话,随即缓缓点头说道:“哥舒将军,一切就拜托你了!凡可用之军,皆可任你调遣使用……”
“多谢主公信任!”哥舒晃躬身长施一礼,恳切地说道,“纵粉身碎骨,我也要保全主公基业!”
剑南的前途命运,再次落在了哥舒晃久病之后那瘦弱的肩上。
郭英乂心中猛地一颤,仿佛被深深触动——若能度此危机,我必会厚待哥舒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