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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刘展有些话说的还是比较客气的。

见郭嘉谅冷静了下来，刘展乘热打铁说道：“或许主公和诸位将军会认为在下大逆不道，但我还是冒死一言。”

“如若拒绝杨错将军的提议，则主公此生复仇无望，更有甚者会使郭氏一族断绝于此；如若应允这一提议，则是以主公一命，换取全军将士性命，和为郭节度复仇的良机！”

“孰取孰舍，全凭主公自断。主公若仍以为我是虚妄胡言，我一颗人头在此，尽可取去！”

言罢，刘展闭嘴再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郭嘉谅。

见郭嘉谅面带犹豫之色，郭涔急忙出声阻止道：“大哥，休要听这叛贼胡言。现在郭家只剩下这几个人，我们兄弟死也要死在一起。让小弟先斩了刘展，再跟杨狗子决一死战。”

“郭家子弟没有孬种，想让我们出卖大哥来换自己脱身，做梦！”郭涔说到激动之处，抽出身侧配剑，做势便要砍向刘展，“我来斩了这个无耻的叛贼！”

刘展毫不惧色，平静地观望着郭涔等人，仿佛他们所要斩杀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郭涔一把揪住刘展衣襟，英俊的面庞上满是狰狞之色，右手中的配剑便要刺下。

“都给我住手，退下去……”

陷入沉思中的郭嘉谅忽然开口，语中不再有半分傲气和暴怒，反而显得很疲惫。

郭涔等人看了看郭嘉谅，只得惺惺作罢。

“刘展！”郭嘉谅似完全平复了下来，失去了往日犀利锋芒的鹰隼眼眸静静看着刘展，声音略显嘶哑地说道，“以我一条命，当真能换取涔弟他们的性命，和为家族复仇的机会？”

“暂且屈身，为他日复仇契机。”刘展淡淡回道。

“归降后，你敢担保杨错他们不会为难涔弟他们？”郭嘉谅自顾自地继续问道。

“听闻主公前几日曾在兴州遭遇过杨将军麾下的大将野诗良辅，此人以前似乎就是山贼，就算不能最终复仇成功，至少可以活下去。”

刘展没有讲什么承诺，只是简单地举了一个例子。

郭嘉谅点点头，身体斜斜地靠坐在座位上，双目缓缓闭起，再也不说什么。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郭嘉谅身上，厅中一片寂静，只听得呼吸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郭嘉谅忽地睁开眼睛，异常复杂的情绪在其眼中浮现，怅然、遗憾、决绝……

“刘展，去跟杨错说……”

郭嘉谅疲颓地说道，“他的条件，我答应了！”

“大哥，不能答应啊！”

郭涔立时就急了，不顾一切地说道。

“还当我是大哥么？”郭嘉谅抬抬手，一句话就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郭嘉谅表情漠然，沉声说道，“我郭嘉谅生在战场上，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跟杨错说，上次差点输给郝玭，我很不服，希望能再跟他战上一次！”

听到郭嘉谅肯定的回复，刘展面上并无半丝喜色，反而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之色。

默默点了点头，刘展躬身向郭嘉谅深施了一礼，也不知是在道别，还是在做什么。

“涔弟，送他出城！”郭嘉谅对刘展的举动恍若未见，只是挥了挥手。

“大哥……”

郭涔似乎很不甘心，上前向要劝谏，却只见郭嘉谅以右手蹙额，左手缓缓地摆动了几下。

“是！”无奈地应了一声，郭涔以恨不得将其活剥的眼神怒瞪着刘展，最后惺惺说道，“跟我走！”

刘展再向郭嘉谅施了一礼，随后跟随郭涔步离了大厅。

郭涔和刘展离开后，郭嘉谅不说话，家臣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只能面面相觑地对望。

良久，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