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及时赶来。
他们加入战场,终于确定了唐军的胜利。
虽然燕军已经结成圆阵固守,但是没有援军,败亡已经是迟早的事情。
大局已定!
厮杀了半天,天色已经渐渐昏暗。
杨错担心田承嗣趁夜突围,又调来了步兵,在四下点燃火把,将战场照得通明。
燕军已经只剩下寥寥的三千余人,杨错更是控制了进攻的节奏,不愿意破坏了全歼敌军的战机。
燕军残军摆了固守的圆阵,而唐军也在外面摆了一个圆阵,满满的消磨着燕军的生命。
围困的战圈越来越小,杨错更是命令唐军轮流上阵,使得燕军没时间休息,越发疲惫。
只要圆阵一破,就是全军覆灭之时。
可是在田承嗣的指挥下,这支燕军居然还未丧失战力。
真不愧是历史上让大唐头疼不已的河朔三镇之首,杨错想到这里,愈发坚定了消灭田承嗣的决心。
立在阵心,田承嗣嘴唇干裂,身边的铁骑也只剩下七人。
从他领军以来,还没有过这样的惨败。
可是从他的眼中却看不到失意和忧惧,只是如同往常一样的冰冷漠然。
这些燕军本就骁勇,虽然濒临绝境,可是他们和唐军都有深仇血恨。
虽然说阵上交锋,死而无怨,可是他们却是不同,死在他们手上的大唐平民数不胜数。
历来田承嗣麾下的军士落到唐军手中,几乎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燕军心中却生不出对田承嗣的怨恨,虽然是这人主导了对那些让他们绝无生路的屠戮,这些军士也非常清楚,只有在田承嗣麾下,他们才有可能在短短几年积攒下足够的金银。
虽然他们丧命疆场,可是他们的家人早就有足够的金银可以过活。
为了自己的家人,只有死战到底,只大燕最后得以保全,自己的家人就会平安。
这样的信念让他们虽然已经陷入必死绝境,却丝毫没有委屈求生的念头。
杨错看得心中敬佩,道:“这样一支铁军,至今仍然不肯屈服,真是难得,就是我大唐也罕见这样的骑兵,辛京杲,你说我招降如何?”
辛京杲犹豫了一下,道:“田承嗣深为大唐军民所恨,只怕招降不宜。”
杨错想了一想,道:“就算是招降不成,我也该狠狠地打击一下他的士气。”
说到这里,杨错提高了声音,高声道:“田承嗣,你已经身陷死境,若是肯归降大唐,本王保证不伤你的姓命,就是你的部下也可以一并饶过。本王言出如山,你可肯考虑一下?”
他的声音中蕴含了内力,虽然战场十分纷乱,众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唐军也在将领们的示意下暂时放缓了攻势。
田承嗣高声道:“田承嗣身为大燕将军,深受皇恩,今日虽然落败,却是唯死而已,足下不必费心,我早已立誓,绝不会受辱。”
杨错高声道:“你纵然不惜姓命,难道你麾下将士的姓命也不顾惜么?”
田承嗣听了又是一笑,知道杨错趁机打击燕军的军心,想不到杨错果然谨慎,都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打击军心。
他缓缓看看四周,笑道:“若有想要投降者,不妨说出来,本将军不阻拦你们求生就是。”
过了片刻,众人齐声道:“愿随将军而死。”
田承嗣叹了口气,目光落到一个个子最矮的铁骑身上,道:“卢子期,你今年只有十七岁,若是你想投降,我也不会怪你。”
那个铁骑连忙跳下马跪倒在地,泣道:“将军何出此言,我自幼无父无母,流落无依,若非将军传授武艺,如今还是人人得以欺凌的乞丐。属下情愿和将军同死,请将军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田承嗣听得只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