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长史……”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到李泌跟前,额头汗水晶莹,嘴里喘着粗气,顾不上行礼就大声禀报道,“西面和南面有号角……是我军的号角!”
“什么?”面色阴沉凝望山下战场的李泌精神一振,急忙转过身问道,“你听真切了?”
“是……是的!”
“哈哈……定是援军到了!”李泌两眼放光,毫不犹豫地传令道,“号角兵,速速吹号,联络两路援军,让西路援军即速赶赴北线战场,协助将军抗击张忠志的骑兵;南路援军直接抄史朝义后阵。”
几名号角兵在同伴的护卫下,向西、南方向飞奔而去,各自寻了个制高点,奋尽全力吹响了手中的牛角战号。
激昂的号角如同闪电一般划破长空。
不多时,西、南两个方向传来回应的号角。
“还好,来得正是时候!”再次听得回禀,李泌长长出了一口气,紧握成拳右手猛地一颤。
居高临下观战的同时,还安排了十余名士卒留意四下的战况,李泌能够更加全面把握整体战局。
对己军所面临的艰难境况,他自然是清楚得很——以主帅杨错而下的三军将士奋力死战,才使得战局勉强保持着僵持局面。
但李泌也知道,这种僵持根本无法维继长久。
由于张忠志的参战,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已经旗鼓相当,而且因恒州骑兵的介入,敌我骑兵数量的优劣已完全掉了个。
如果不是因为陷入了混战,仅凭两万余恒州骑兵源源不断的冲击。就可能导致己方防御地崩溃。
“援军到了,我军必胜!”
仆固玚奋力劈退一名北疆重骑,神情激动地振臂狂呼。
“援军到了!”兴奋的欢呼如燎原之火,迅速蔓延于战场之中。
紫云山上响起地悠长号角,如久旱的甘霖,让陷入苦战的唐军将士希望顿现。
斗志再一次飚升至顶点。
“杀!”仆固玚闪身让过一柄骑枪的刺击,手中大刀斜斩而出,即将与他错身而过地一名敌军骑兵在飞溅的鲜血中,跌落尘土。
“杀!”悍不畏死的唐军与横冲肆突的重骑兵展开对攻搏杀。
无数唐军如落叶一般被撞上天空。如泥尘一般被铁蹄践踏。
但他们对手却也无法肆意骄狂。
无数重骑兵被以命搏命地唐军步卒刺落战马,砍成肉泥。
数名落马地重骑兵,甚至被丢失兵刃的唐军生生咬死。
对手的疯狂,令重骑士兵们发自心底的产生一丝恐惧。
当年在关外的一场大战中,张忠志原本手中的那支久经沙场的精锐重骑,被同样出自恒州、却要更加悍勇的河东骑兵拼得损失殆尽。
眼下的这些重骑兵都是当年大战之后,张忠志重新征召起来。骑术、技击方面比之以前的重骑兵可能并不逊色多少,但在沙场经验上却是一天一地。
这支重骑兵根本就没有遭遇过太过强硬的对手,也没有经历过真正残酷的血战。
此刻,面对坚忍不拔的唐军,本已逐渐占据优势的他们,居然在斗志上产生了动摇。
两骑快马一前一后驰上了土山,分别向史朝义禀报了两支敌军正由西、南两面迅速朝战场靠拢地紧急军情。
“哦,援军?”史朝义面色如常,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诧,似乎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淡笑说道。“杨错居然还有援军?”
但许季常却从史朝义眼中看到那瞬闪即过的疑惑、震惊,知道他只是在故作镇静,以此来稳定军心罢了:“西面的援军大概是驻守新安城的田神功,但南面的援军却不知从何而来?”
史朝义点了点头,微蹙的眉头显示他正在思索此事:“或许是从山南东道或者是江南西道刚北上增援杨错的兵马。山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