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
张傪蹙眉思索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郡王,恐怕是驸马那里有了大的进展!”
“驸马那里?”李光弼微愕说道。“你的意思是——驸马在汝州已经击败了史朝义和张忠志?”
“很有可能!”张傪笑着点头道,“据上次从汝州传过来的情况看,驸马很可能是准备利用这场雨季,来束缚住张忠志麾下骑兵的手脚。只要能够解决张忠志的威胁,单以叛军恐怕是敌不过驸马。”
“所以,汝州之战地关键,就在于史朝义能不能在雨季到来之前,不惜代价地击败驸马。如果抓不住这个机会,等待他二人的,就只有失败二字。”
“从雨季开始到现在,已经是第七天,汝州那里是胜是负,也该有结果了。史朝义若胜,李春断不会从彭城撤退;现在他既然自行撤了,很可能就是史朝义已经战败,准备收拢防线!”
“驸马如果取胜,则汝州唾手可得,如此我两路大军岂不是可以连成一线!”李光弼的双眼瞬间圆睁,眸中神光熠熠。
张傪微笑颔首:“估计驸马那里的消息也快到了!”
长安城。
两路平叛大军同时面临困境,令朝廷上下忧心忡忡。
更让人焦急的是,由于雨季的关系,已经有多日未能得到两路大军的消息。
这不免令人萌生出一种相当不妙的想法——两路大军是不是都已战败溃奔,以至于无瑕传递消息。
甚至,某些大臣向代宗提议——朝廷做好退往凤翔府的准备,以防万一。
一片忧虑阴云的笼罩下,代宗却是从容不迫,仿佛丝毫不为前线的战事担忧。
他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了江南和山南东道。
山南东道,年轻的浑瑊正在抵挡十数万洞蛮族人马;江南,数十万南迁百姓如何安置居所,投入农耕。
代宗的镇静自若,逐渐地稳定了其他朝臣官员的心。
就在这时,来自汝州的急报终于传到了长安。
朝堂上,数十位重臣秉住呼吸,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元载诵读战报。
“破史朝义、张忠志贼军于龙兴,毙敌两万七千余,俘敌一万四千余,斩擒敌将高秀岩、王武俊等人……”
还没等元载将战报内容读完,朝堂上下已是欢声如雷。
一众朝臣压抑多日的郁闷情绪,顷刻间爆发了出来。
代宗仍然是宠辱不惊的模样,但眼眸中掩饰不住地流露喜悦之色。
目光所向,元载也垂下了手中战报,微笑着冲皇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