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别了热情的百姓,姜芙终于回到宫里。
她收拾妥当,一头扑进赵太后的怀里。
母女二人重逢,喜极而泣。
这一年,赵太后因为操劳国事,明显衰老了不少,鬓角的头发来不及染黑,白了一片。
打量着同样变化巨大的女儿,她心绪复杂。
要说的话太多,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姜芙率先说道:“母后,我要见见姜政。”
赵太后并不意外,亲自带她过去。
其实,赵太后并没有对姜政下黑手。
她完全可以直接毒杀了他,但没有这么做。
或许,在赵太后的心中,她仍是坚守着最后的底线,不愿意对先帝的子嗣下手吧。
姜政清醒之后,听说赵太后把持朝政,姜芙上阵杀敌,他先是无能狂怒,接着就疑神疑鬼,总觉得周围的人都要害他。
连刘院使开的药,他也偷偷倒掉,生怕有人在药里下毒。
就这样,姜政的身体一直没有好利索。
宁嫔之前刺那一刀,伤在他的心脉,如果姜政能够做到修身养性,尚不至于影响寿数。
但架不住他三番五次的作死。
不到一年,姜政俨然老了十岁。
“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乍一看到姜政,姜芙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朕没死,你一定很失望吧!老妖婆,你女儿回来了,你腰杆硬了,居然敢来见朕!”
姜政对赵太后恨意最深,张口就骂:“牝鸡司晨,贼妇!等你死后到了地下,看你如何向先帝和列祖列宗交代……”
见他越骂越难听,姜芙上前一步,狠狠抽了一巴掌。
“对不起先帝和祖宗的人是你!”
姜芙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他刚登基的时候,也曾励精图治。
只不过,他渐渐被权力的滋味儿迷住了眼,迷住了心。
“你敢打朕,你算个什么东西!你……”
姜政怒极,他摇摇晃晃,冲着姜芙就扑上去。
姜芙忍不住想笑。
她只用一只手,就牢牢地制住了姜政。
姜政不信邪,还想挣扎。
姜芙按着他的手臂,用力一甩,姜政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一下子飞出去老远,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看着他在地上不停蠕动的丑陋样子,姜芙有点膈应。
她忍着,走到姜政的身边。
他明显害怕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还要干什么?朕知道了,你打了胜仗,你想要兵权是不是?只要你保证不伤害朕,朕、朕可以考虑……”
笑话,他考虑?
是,他现在是要认真考虑一件事。
姜芙冷笑一声,伸手提起姜政的领口,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她与之平视,语气无比认真:“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听好了。”
“第一,我送你去皇陵,在先帝和祖宗的陵前,你用剩余的人生,好好地反思自己犯下的错误,到死不能踏出皇陵一步。”
“第二,卖身十年,去黄河边修堤坝。十年之后,还你自由。”
姜政瞪大了双眼。
守皇陵?
卖身为奴?
她怎么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考虑。”
姜芙松开他。
姜政哪个都不想选!
一个失去自由,一个甚至连人都算不上,只是奴隶!
“朕……朕想好了,朕可以传位于你,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