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应该是他的主意。”
听陈褒又提起高素,程偃“扑通”一声拜倒在地,以头叩地,把地面撞得“咚咚”响,感激涕零地说道“要非荀君,程偃夫妻必然分离荀君大恩,程偃不知该怎么报答”
“你怎么又来了快起来,快起来咱们一个亭舍的人,分甚么彼此我虽助你,实是为我。若被人传出去,你受高家欺凌,我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荀贞说的是大实话,但程偃只当他谦虚,两眼一红,泪都流出来了,哽咽说道“程偃家贫,只是一个粗人,没有别的可报答荀君恩德,唯此一身而已从此以后,小人的命就是荀君的了”这是他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
荀贞亲手把他搀起,给他抹去眼泪,笑道“好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要再做这样小儿女的姿态了。来,来,接着下棋”
荀贞心道“祸之福所依,福之祸所伏。我当初决定为程偃出头时,不但没想到事情会解决得这么顺利,而且也没想到解决完了,还会有额外的好处。,此事虽了,只是黄氏盗马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该如何处置”
武贵告密说“黄氏盗马”。最开始,荀贞不信;在繁谭查访到确有陌生人曾在亭中出没后,他信了三分。但因事关重大,且当时有高素的麻烦需要先解决,所以摆出一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装出不欲彻查的样子。
其实不然。
试想,一桩价值百万、甚至千万的大案有可能会发生在本亭辖区内,荀贞怎么能够若无其事,只当不知呢
他心中暗自盘算“黄家上通天听,在不必要的情况下避之为妙。可倘若此案是真的,发生在本亭,我也脱不开干系。该如何处置。”思来想后,认为还是应该先探查清楚,将此事落实了,然后再说。
当晚吃过饭,他将陈褒、程偃两人叫来屋中,细细吩咐道“黄氏盗马事关重大,若此事为真,你我都要被牵涉其中,便是旁观亦不能得,不能疏忽大意。繁家兄弟热切功名,欲以此事立功,但是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以为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先前,我令繁谭暗访亭部,确有外人来过,阿褒,你的性子谨慎把细,从明天起,操练之余,你再细细地排查一遍亭中。如有必要,可以找大小苏、史巨先等人相助查问。查探清楚后,速来报我。”
“诺。”
“阿偃,你明天将你妻送回家中。我给你几天假,你不必急着回来,趁此机会往北边去问一问,看看到底有无北来马商要来。如果有,查清楚什么时候会到。”
程偃感激荀贞的救助,正欲报恩的时候,应声接口,大声说道“诺”
陈褒、程偃得了荀贞的命令,次日一早,一个暗查亭舍,一个带妻归家。
忽忽两三日过去,程偃归来,风尘仆仆的,密告荀贞“俺北至本郡边界,得知确切消息,确有马商从上党来,所携骏马二十余匹。计算时日,大概十天后能到本亭。”
陈褒的暗查却无多大进展,与繁谭查的结果相似,无论是南平里的里监门、还是与武贵相熟的人都只能证明确有一个陌生人来过,但这个陌生人姓甚名谁,是从哪里来、为何事而来,却无一人知道。
虽然陈褒没有收获,但有了程偃的探查结果,荀贞心知,武贵所言九成是真了。那么,该怎么办呢是如繁家兄弟的意思,提前上报县君还是静观其变
如果“高素图谋程偃妻子”的确是受黄家指示,荀贞不用想,定会用此作为交换。但今既已知黄氏与程偃事无关,那么还要不要招惹这么一个强敌呢正左右不定的时候,这天晚上,许仲又来了。